牛懷璧之所以這般故意在李承業面前挑撥,卻是因為此人當初因為一些小事,與婉娘他爹李安仁有隙。

這會聽聞婉娘成親,便立即眼珠子一轉,故意在李承業面前給李家上眼藥。

他倒是對李承業的心思把握極準。

果然,這小破孩立刻便不爽了。

李承業雖然並不清楚娶老婆意味著什麼,但被牛懷璧這般一挑唆,頓覺得李家有輕慢他的意思。

李承業這小破孩的性子一上來,便不管不顧了,他立即朝身旁的扈從吩咐道:“去,把姓端木的迎親隊伍給孤攔下來!”

他這話倒是把牛懷璧嚇了一跳。

“大王,沒必要招惹萬年縣公吧?”

“休要闊噪,讓你們去就去,孤的話爾等也敢不聽嗎?”李承業根本不理會他。

牛懷璧臉色難看,卻也不敢再多言了,心裡卻有些後悔了。

他挑唆李承業,是希望李承業去找李安仁的麻煩,怎麼這小破孩不按常理出牌,去攔端木天的迎親隊伍作甚?

雖然牛懷璧如今在李承業的身邊如魚得水,深得這小破孩的喜愛,但他也絕對沒想過要去招惹端木家。

不說端木丘如今身為秦國公,尚書省左射撲,即便是端木天那也是開國縣公,衛尉寺卿,國子司業,哪裡是他這小小齊王屬官能夠招惹的?

可問題是李承業卻不這般看。

李家輕慢他,他自會收拾李家,但娶了李綱曾孫女的端木天卻一樣落了他的臉面,同樣不可輕饒。

牛懷璧不敢招惹端木家,李承業卻根本不懼。

身為皇室宗親,大唐親王,在他看來,他的身份天然就比朝堂諸公要尊崇的多。

作為一個被寵壞了的熊孩子,這小破孩行事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何況李承業也不笨,知道今日是端木天迎親,只要他以障車之名將其攔下,好好刁難一番,即便端木家對此不滿,那又能如何?

正是打定了這般主意,李承業才讓人攔下了接親的隊伍,並指使手下故意刁難。

端木天很是無奈的朝李承業拱了拱手見禮:“見過齊王,不知齊王這是何意?”

李承業正想開口,一旁牛懷璧卻搶在他前面開口說道:“見過萬年縣公,大王只是見縣公今日大喜,故而障車朝賀,哈哈,縣公勿要見怪。”

李承業反應也不慢,跟著說道:“不錯,孤見縣公今日喜結連理,孤障車一番,縣公沒意見吧?”

端木天自然不信他們的鬼話,卻也只是打了哈哈:“原來如此,那倒是多謝大王了。不知大王需要如何,才肯讓開道路?”

李承業眼珠子一轉,張口便來:“簡單,長安人人皆知縣公家中家財萬貫、富埒陶白,既然孤出面障車,縣公自然不能隨隨便便三瓜兩棗就把孤給打發了,哈哈,那實在有損孤的顏面。這樣吧,縣公出一萬貫,孤立即讓開道路!”

端木天一聽這小破孩這話,就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