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鄭良策愈發得意。

雖然上次藉機彈劾端木天未能得逞,反而在太極殿上丟了諾大的臉面,但只要衛尉寺繼續把持在他們滎陽鄭氏的手裡,那些都不過是些小事罷了。

鄭良策領著幾名僕役騎馬跑來花魁閣後, 跳下馬背,將馬韁丟給花魁閣的僕役, 便抬腳徑直準備去往緋玉的閣院。

他如今也算是花魁閣的熟客了,輕車熟路。

但剛行到緋玉的閣院前,卻被秦四娘給攔住了。

“奴見過鄭郎君, 郎君可是來尋緋玉?這還真是不巧,緋玉閣里正有客人,郎君不若今日換去其他小娘子閣裡, 可好?”

鄭良策一聽她這話,頓時炸毛了。

他如今雖然還未能一親芳澤,卻已然將緋玉視為禁臠,怎肯讓其他男人染指。

“什麼?緋玉有客?哼,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四娘你給某閃開!”

鄭良策說完,便一把推開了秦四娘,怒氣衝衝的朝緋玉的閣內行去。

他還未走到門前,就見緋玉的閣院門已然開啟,一名胡商從內行了出來。

鄭良策一看緋玉的客人竟然是名胡人,頓時變得路不可讓, 當下便打算上前揪住那胡人衣襟,好好教訓一番。

緋玉出來的及時, 眼見鄭良策面色不善, 忙嬌滴滴喚了一聲:“郎君,這位是阿跌拿郎君,是西市有名的胡商,今日奴專程請阿跌拿郎君前來,是有事相托。”

聽緋玉這樣一解釋,處於爆發邊緣的鄭良策才面色緩和了幾分,依舊冷著臉不說話。

那胡人見他身穿官服,也不敢多言,朝鄭良策拱了拱手後,便快步離去了。

待胡商離去,鄭良策才冷聲問道:“緋玉,你找這胡商來作甚?”

緋玉並未急著回答,只是笑著將鄭良策請入閣內,又讓婢女送來煎茶的泥爐,親手替鄭良策煎茶。

待一壺茶水煎好,為鄭良策奉上茶後,她才嫣然一笑,開口說道:“郎君可是好奇奴為何請那胡商來?”

“不錯,你好端端的找一蠻夷來作甚?”鄭良策蹙眉問道。

緋玉捂嘴偷笑道:“阿跌拿可是西市有名的胡商,就算是蠻夷,那也是個有錢的蠻夷。”

“哼,那又如何?難道緋玉你缺錢?缺錢你與我說便是了!要多少錢,只管開口!”鄭良策很是豪氣的說道。

他壓根沒把些許銅錢放在眼中,否則也不會在花魁大賽上為緋玉一擲千金。

緋玉卻神色一黯,幽幽的說道:“奴知郎君好意,但奴雖身份賤如泥土,卻也有奴的自尊。不瞞郎君,奴其實,其實想贖身……奴想脫離樂籍成為良人。”

鄭良策愣了下:“你想脫籍?”

緋玉的面色變得潮紅,臻首低垂,聲音幾乎低不可聞:“自從奴遇見郎君,心裡便有了郎君的聲音。奴自知配不上郎君,卻也心存妄想,期望能與郎君朝朝暮暮,白首偕老。有朝一日,若能被郎君收入房中為妾,奴便心滿意足了。”

她這番話說出口,頓時讓鄭良策如同過了電,身體酥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可是他第一次聽緋玉吐露心聲。

鄭良策激動得上前便握住了緋玉的柔夷:“我,我給你出錢贖身便是了!”

若能把緋玉這般美嬌娘納為妾室,鄭良策且有不樂意的。

緋玉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被鄭良策緊緊握住的手,撩了下發梢,輕輕朝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