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安兄、衝遠兄, 二位怎麼會想讓我這外甥去兼任國子司業?他可才束髮之齡啊。”

杜如晦的話, 端木天正想點頭附和, 忽然臉色一變, 就想開口阻止。

他坑杜構杜荷的事, 讓杜如晦知道了還得了?

但孔穎達這老頭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直接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原委講述了一遍。

杜如晦聽完孔穎達的解釋,忍不住扭頭看向端木天, 蹙眉說道:“三郎,你竟然連大郎、二郎也能下得去手?”

端木天以手扶額, 沒眼見人。

麻蛋,便宜孃舅要替兒子報仇了嗎?

他期期艾艾的不知如何替自己辯解, 而老爺子卻是樂呵呵在旁欣賞著倒黴兒子的窘態,一點沒有替他開脫的意思。

就在端木天惴惴不安時, 杜如晦卻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 笑容滿面:“幹得好!這才是我家三郎!孃舅早就擔心那兩個混蛋日後不成才了,若是他們能學到三郎你一兩成的本事,孃舅也無需擔憂了。趙公、孔公希望你兼任國子司業一職,孃舅我絕對支援!”

端木天:“……”

麻蛋, 今天是怎麼了?

人人說話都非得大喘氣嗎?

“孃舅,大郎二郎我自會照顧, 但沒必讓我要去國子學吧?”端木天苦著臉回道。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與國子學八字不合?

當初差點被他娘逼著去國子學上學讀書, 幸虧他聰明,從李淵手裡騙了個爵位,才擺脫了還得上學的夢魘。

現在倒好,書不用去讀了,直接讓他去當副校長,這不是扯淡嗎?

杜如晦瞪他一眼:“國子學十日一休沐,三郎若是不去國子學, 如何幫孃舅管教他們?再說三郎豈能只顧大郎二郎?房家那三個小子, 還有程家、尉遲家的那群紈絝,你不打算管了?務本坊七不堪, 你當孃舅不知道?”

“趙公、孔公若非看在孃舅等人的面子上,恐怕早就將那些混賬東西給開革了!”

“若是知道三郎你去國子學就任司業,恐怕玄齡、知節、敬德他們都得來感謝你。”

“三郎你就莫要再推脫了!聽孃舅的!孃舅這便去找玄齡, 有玄齡和你爹出面,政事堂決議時,絕對不會有絲毫問題!”

杜如晦說完,根本不給端木天說話的機會,扭頭與趙弘安和孔穎達打了個招呼,風風火火的抬腳就走,真去房玄齡的府上了。

端木天徹底麻瓜了。

一旁的趙弘安與孔穎達卻是笑得眼睛眉毛都擠到一起了。

老爺子見兒子坐蠟,不禁笑道:“天兒,既然你孃舅也是這般意思,此事就這樣定了,你莫要辜負了趙公、孔公的一片好意。”

端木天已然無力吐槽。

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既然老爺子都發話了, 他也只能默默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知道老爺子肯定有什麼不便當著外人說出的理由, 只有待孔穎達他們離去後再問了。

趙弘安與孔穎達見他答應了,也是大喜過望。

當晚, 老爺子留趙弘安與孔穎達在府中飲宴觀舞,賓主盡歡。酒足飯飽後,才命家中奴婢將微醺的兩個老頭送了回去。

老爺子知道端木天滿心困惑,送走兩個老頭後,便領著他去了西廂房,命人送來解酒的湯水後,爺倆才開始密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