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如此簡單就能從朝堂上把滎陽鄭氏給弄倒, 那也輪不到他來這衛尉寺當寺卿了。

總之得想個辦法,把這貨弄得身敗名裂才好。

他又與薛萬徹、謝叔方聊了會衛尉寺的情況, 大致有了個初步印象後,閣外有人輕輕叩響了房門。

“進來。”端木天也不打算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有些事情,還需他親眼去觀察後, 才能決定下一步思路。

劉妍兒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 跪坐到了端木天身旁,雙手呈上了一封信。

“萬年侯,這是奴給阿孃的信,煩勞萬年侯替奴轉交, 奴叩謝萬年侯大恩大德。”

端木天笑道:“娘子無需多禮,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娘子也莫太過擔憂, 你家大人的案子,說不得何時便有了轉機,你與令堂必然有重逢之日。”

他也不好說得太多,只能含糊其辭的安慰道。

當然他這話,劉妍兒也並未當真,更不敢有這種奢望。

若是能得到她孃的音信,她便已然知足了。

見端木天很仔細的將她的信揣入懷中,劉妍兒的臉上也綻放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劉妍兒本就有沉魚落雁之容,這一笑,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倒是讓端木天都有些為之動容。

看向眼前的佳人,端木天的腦海之中隱約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怔怔的盯著劉妍兒,半晌沒有說話,倒是把劉妍兒給看得嬌羞無比,臉上紅雲彌補。

一旁的謝叔方卻是忍不住了,用力咳嗽了兩聲, 才把端木天給驚醒。

劉妍兒紅著臉,嬌羞的說道:“萬年侯,兩位貴人,之前奴多有失禮,還請諸公見諒。奴略通歌舞,不若讓奴為諸公助興,可好?”

她覺得自己除了以色娛人,也沒有什麼能夠報答端木天的,便主動提出獻舞。

但此時閣內三人,誰好意思看她堂前獻藝?

若是薛萬徹、謝叔方不在,端木天這貨還真能厚著臉皮,欣賞一番平康坊都知的曼妙舞姿,但當著他倆兩人的面,這貨也拉不下這個臉。

他輕咳一聲說道:“歌舞便算了,我等今日還有公務,就不繼續逗留了。待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娘子,希望屆時娘子莫要將本侯拒之門外,讓本侯丟了顏面啊。”

劉妍兒聞言,倒是呆住了。

她倒是沒想到端木天他們來了還沒一個時辰,這便就要走。

這就結束了?

就這?

她第一次拋頭露面待客,似乎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劉妍兒一腦袋問號,卻也不敢多問。

端木天也並未就這般離去,反而讓她去將假母秋娘喚了進來。

秋娘得知端木天他們這便準備離去,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劉妍兒惹得貴客們不高興了。

她一進閣裡,便忙不迭的屈身見禮:“萬戶侯,可是小女招待不周?她今日是初次待客,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萬戶侯海涵,莫要與她一般見識,奴自會教訓她的。”

端木天擺擺手:“秋娘你想岔了,沒有這般事,今日本侯還有公務在身,所以不便久留,與劉妍兒無關。”

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鋌五兩的金鋌,丟到了假母秋娘懷裡:“這是今日的酒宴錢,多的便留給劉妍兒置辦頭面。”

“另外從今日起,你還是一切照舊,幫劉妍兒將客人都擋下,勿要讓其待客,聽明白了嗎?”

“這……”假母秋娘面露難色,“回萬年侯,奴自然不敢忤逆萬年侯的話,但此事奴也說過,奴也是聽從太樂署署令的吩咐行事,署令若是要劉妍兒待客,奴也攔不住啊。”

端木天眼睛一瞪,正要出言呵斥,但聽她提起太樂署的署令,卻是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