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多半還沒死心,一心一意的想要刺殺李元吉。之所以給他送信,大概是遇到麻煩了,這才想起他來了。

端木天正四處尋找甄十三孃的身影時,一塊小石子從身側的山坡上飛出,精準的砸在了他的馬旁。

順著石子飛出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山坡上一道白色身影晃過。

端木天趕緊跳下馬背,將馬拴到涼亭旁,徒步向山上行去。

待他氣喘吁吁的爬上山坡,終於見到甄十三娘。

山坡一塊岩石上,甄十三娘一襲白衣臨風而飄,出塵如仙,傲世而立,頗有些隨時會隨風而去的意味。

幾日不見,端木天卻明顯察覺到她的身形消瘦了幾分。

端木天心中頓時不忍,之前那點抱怨也隨風飄散了。

甄十三娘朝他淡淡笑了笑,屈身行了個萬福禮:“見過郎君,冒昧請郎君來此,是想請郎君幫我殺個人。”

端木天默默翻個白眼。

他就知道,這女人找他準是為了殺李元吉。

“十三娘,先不說這些,這幾日你去何處了?讓我一頓好找!你的傷如何了?可有好轉?”端木天沒好氣的抱怨道,又忍不住關係她的傷勢。

甄十三娘伸手撩了下耳鬢的髮絲:“這三天我自然都在長安城中,嗯,就在齊王的府邸附近。”

“不可能,我怎麼沒見到你?”

“若是連郎君都能發現我,那我還怎麼刺殺齊王?”甄十三娘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郎君天天蹲守在齊王府外,可是在擔心我?”

端木天老臉一紅,嘴硬回道:“誰擔心你?我是怕你刺殺李元吉失敗,牽累到我家!”

甄十三娘莞爾一笑,冷不丁出言問道:“不知我的蒲柳之姿,可入得郎君眼?”

端木天愕然,這話題轉換的是不是有些快?

這女人好端端的問這話是幾個意思?

他有些心虛,喉頭滾動了一下,乾笑道:“十三娘自然是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甄十三娘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只有郎君幫我誅殺李元吉,我便委身於你,為奴為婢為妾皆可!”

端木天只覺得天邊一陣雷聲滾過,震得他頭皮發麻。

這女人果然是瘋了!

他強自鎮定回道:“十三娘你說什麼傻話呢?我,我可沒窺視你的心思,更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是嗎?”甄十三娘瞥了他一眼,“那晚幫我療傷之時,是誰一直在偷瞄我胸前的?”

端木天的老臉更紅了。

麻蛋,感情那晚他自以為很小心,裝著漫不經心,狀似不經意的掃了幾眼,卻都被別人看在眼裡了。

端木天不敢接這話,只能無奈問道:“十三娘,你為何非得這般執著?再說之前你不是說過,不想假手於人替裴公報仇嗎?又為何要來尋我?”

甄十三娘轉身,看向山下不遠處的皇家狩獵場:“我追蹤了齊王三日,卻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他身邊侍衛太多,且武功高強。僅憑我一人,無法刺殺他為若思兄報仇的,所以只能向郎君求助。”

“你覺得我像是能打得過李元吉那些侍衛的人嗎?”端木天沒好氣的說道。

甄十三娘手指不遠處的皇家狩獵場:“今日休沐,齊王與太子來此狩獵,若郎君像殺死尹阿鼠那般,在其回程路上設伏,即便他有諸多侍衛,又有何用?郎君無需瞞我,我相信,只要郎君願意出手,齊王絕對活不過今日!”

她再次提起之前那話:“只要郎君助我殺死齊王,十三娘任憑郎君處置,為奴為婢為妾,絕不反悔,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端木天頭皮發麻。

這女人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