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看依舊緊閉雙目,趴伏在地板上的甄十三娘,端木天卻又犯難了。

原因無他,甄十三孃的衣服早已被他給劃得不成樣了,根本無法再穿。

而這套宅院裡,也根本沒有任何衣物。

端木天只能硬著頭皮,朝甄十三娘告了聲罪後,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也虧得如今還是春天,端木天除了外衣外還有件裡衣,倒不至於需要打赤膊。

甄十三娘紅著臉,在端木天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背過身子穿上了他的衣袍,廂房內之前那尷尬的氛圍,才總算緩和了一些。

端木天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時,忽然聽見外間傳來喧鬧聲,伴隨著狗叫雞鳴,甚是混亂。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心道不妙。

不等端木天起身去檢視情況,屋外大門處傳來了猛烈拍門聲。

“開門!武侯緝拿盜賊,速速開門!”

端木天與甄十三娘兩人的臉色頓時劇變。

這麼快就有人上門搜查了?

端木天心中暗罵,該死的李二,你特孃的到底在裴宣儼的宅子裡藏了什麼見不得光的玩意?需要那麼緊張嗎?

眼見門外叫門聲愈發急促,端木天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

要是再不去應門,恐怕門外的武侯就要破門而入了。

他扭頭對甄十三娘說道:“十三娘,你先去躲避一下,我去應付那些武侯。”

端木天自忖沒有暴露身份,想來只要亮出身份,那些武侯應該不會為難他。

甄十三娘不顧傷口疼痛,掙扎起身:“郎君,多加小心。”

端木天點點頭,快步向屋外行去。

走到院裡,他假意怒道:“何人如此闊噪?大半夜的叫喪嗎?”

門外的武侯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有人竟然會這般對他們說話。

在他們看來,佈政坊內除了那些百官勳貴的府邸他們不敢招惹,這些居住在普通民宅裡的百姓也敢放肆,實在是找死。

不等武侯們暴怒砸門,端木天已然開啟了大門,一臉不爽的朝門外武侯怒斥道:“深更半夜,爾等不知什麼叫擾人清夢嗎?爾等誰是火長,出來說話!”

門外舉著火把的武侯們面面相覷,不知端木天哪來的底氣。

他們之前搜查這片普通民宅時,哪家不是誠惶誠恐?

敢像端木天這般呵斥他們的,還聞所未聞。

領頭的火長甚至還扭頭四顧了一番,想確定自己沒有帶人搜錯地方,這片區域絕對不是官員勳貴的宅院。

武侯火長勃然大怒,正要開口叱罵,就見端木天已經取出了金魚符,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某家大人乃朝請大夫,大理正,端木南山!爾等半夜跑來攪擾老子清夢,意欲何為?”

他這話一出,一眾武侯頓時萎了。

武侯火長看清他手中金魚符後,更是心中暗罵。

這特孃的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嗎?

你丫一位朝堂五品官員的嫡子,跑來這片普通民宅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