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而言,他們爺倆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贏得了李淵。

所以,要想贏,就得用點小花招了。

正所謂十賭九騙。

老爺子剛當警察那會,並不是刑警,而是派出所的民警。跑治安案件時,抓賭可是他們的主要業務範圍之一。

所以職業賭徒的各種騙術,老爺子也都大致清楚。

雖然高深的千術老爺子也不懂,但僅僅對付李淵和蕭瑀這兩個菜鳥,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比如此刻,老爺子看似輕鬆自在的整理著手中麻將,右手很自然的在左手手指上搓了一下。

端木天眼角一撇,就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了。

這是賭徒常用的“牌令”,利用肢體語言和牌碼放的不同位置表示一定的含意。

老爺子的手勢,名為“九節鞭”,是一種手指語言。

食指三節從上到下表示“條”“餅”“萬”,中指、無名指、小指九節分別表示一到九,大拇指指到什麼就表示什麼。

端木天知道老爺子這把需要萬字,立即抽出一張打了出去。

李淵剛想伸手摸牌,老爺子就笑道:“陛下,臣要碰。”

李淵只能訕訕收回手,眼巴巴看著老爺子碰牌。

如此這般操作下,加上端木天與老爺子身為蓉城人,本就喜歡打麻將,技術自然強出李淵和蕭瑀這兩個新手許多,於是很快牌局就開始呈現一面倒的局面。

“陛下,不好意思,嘿嘿,臣胡了!清一色,大對子,兩槓,自摸,一共一百二十八番。”

老爺子捻鬚微笑,而李淵的臉都青了,板著臉伸手摸牌,隨後丟出。

端木天笑嘻嘻的伸手抓過李淵丟出的牌:“陛下,你點炮了,臣也胡了。大單吊,三槓,三十二番。”

李淵臉都黑了,氣呼呼的將手中黃金麻將一推,招呼內侍給端木父子數錢。

在端木天與老爺子的輪番轟炸下,才打完三圈,李淵就已經輸掉了一千多枚銅錢。

這可代表一千多貫。

蕭瑀雖然也輸了,但比李淵好,畢竟端木天與老爺子並未刻意針對他,所以只輸了百來貫銅錢而已。

但讓爺倆都沒料到,李淵雖然輸得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但牌品竟然還不錯。

即沒有拍桌子摔麻將,也沒有罵罵咧咧,只是黑著臉悶頭摸牌。

這讓爺倆都有些不好意思繼續用那些牌桌上的小花招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淵今日黴星高照,即便端木天與老爺子沒再串通一氣出千了,手上的牌卻是怎麼摸怎麼有,想要什麼牌來什麼牌。

反觀李淵,卻是連聽牌都困難。

這麻將從午時一直打到了申時,眼看太陽西斜,李淵卻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內侍小心翼翼前來通秉:“稟大家,已到申時了,該用晚膳了。蕭相公與廷尉正是否要出宮了?”

他的意思是很快就要敲暮鼓了,宮門也要關閉,蕭瑀和端木父子可不便留在宮中。

但李淵卻眼睛一瞪:“闊噪!”

他又看向蕭瑀和老爺子:“來來,今日兩位愛卿與小郎便留在宮中用膳,待用過晚膳後,我等繼續點燈鏖戰!朕就不信,會一直輸下去!”

端木天是真沒想到,李淵的牌癮竟然這麼大。

這特喵的,算不算是牌臭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