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再問你一遍,讓不讓開?汝若再糾纏不清,當心姑奶奶的馬鞭可不認人!”

清脆的女聲,讓端木天扭頭便想走。

這聲音主人,那身材高挑的大美妞,不是廣陽縣主那刁蠻小妞又是誰?早知道是這妞的熱鬧,打死端木天也不會跑進來看什麼熱鬧。

但不等他轉身,正雙手叉腰,氣勢洶洶與一位波斯胡商對峙的廣陽縣主,卻已然瞧見了他。

沒辦法,誰讓端木天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人群裡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再加上金剛那誇張的身高體型和引人矚目的膚色,想不吸引旁人注意都難。

她今日來逛西市,嫌家中部曲跟著麻煩,身邊也沒帶著奴婢,此刻與波斯胡商爭吵,雖然不懼,卻也覺氣勢弱了幾分。

猛然在人群中瞧見端木天,廣陽縣主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她對於端木天,卻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但不論怎麼樣,此時見到端木天,廣陽縣主還是很高興的,她立即出聲喊道:“喂!你過來!聽見沒有?端木家的,說你呢!”

端木天很想當做沒有聽見,但想想這刁蠻小妞的性子,若是真不理會她,指不定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不情不願的轉過身,端木天訕笑道:“哈哈,原來是廣陽縣主,失禮失禮。縣主喚某,可是有事?”

他話才說完,眼睛便直了。

站在廣陽縣主身旁,那位頭戴冪籬的宮裝女子,不真是李綱曾孫女婉娘嗎?

冪籬是唐時女子外出遮蔽容顏的帽飾,薄紗可障蔽全身。

雖然婉娘帶著冪籬看不清面部,但冪籬薄紗下的坦胸襦裙,卻隱隱約約顯露出一抹欲隱又現溝壑。

那一見便忘不了的波瀾起伏,讓端木天即便沒見到婉孃的臉,也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這種本事,也是端木天單身三十年,認真專研1T硬碟學習資料的成果。

“你過來給婉娘評評理,看這胡商是不是在故意刁難人!”廣陽縣主怒氣衝衝的朝端木天喊道。

一聽事關婉娘,端木天便再沒了藉機開溜的打算,一臉正氣的走到了婉娘身旁,朝婉娘做了個揖見禮:“小娘,幾日不見,可還安好?”

婉娘自然也早已見到了端木天,忙屈身行了個萬福禮,輕聲說道:“郎君萬福。”

會在西市,由其是現在這般狀況下撞見端木天,讓婉娘覺得很是難堪,與端木天見過禮後,她便垂下了臻首,不敢再抬眼看端木天。

婉娘這軟柔的聲音,聽得端木天渾身獸血沸騰,恨不能仰頭長嘯。

他輕咳一聲:“敢問小娘,究竟發生了何事?”

端木天其實已經注意到,方才與廣陽縣主對峙的,是為波斯胡商。若是他猜得不錯,想必是婉娘向這位波斯胡商購買東西時,雙方發生了衝突。

婉娘沒有說話,一旁的廣陽縣主便替她解釋道:“我陪婉娘來波斯邸,想找波斯胡買件髮簪。這個波斯胡說他有枚七彩琉璃簪,我便讓他取來看看。”

“這髮簪他取來後,婉娘想試戴一下,誰成想還沒用力,髮簪便斷成了兩截。這胡商便非說是婉娘弄壞的髮簪,要婉娘賠錢!”廣陽縣主說著,攤開了右手,掌心之中便是一根斷成兩截的髮簪。

有那麼巧的事?

端木天的第一反應,便是碰瓷!

他帶團旅遊的時候,類似的事情沒少碰見。

那些景區裡時常有不法商販,故意將一些易碎擺件放在攤位邊上,遊客經過時不慎觸碰到,便會摔碎,然後那些不法商販便會獅子大開口,索要高額賠償。

“這波斯胡要多少錢?”端木天問道。

廣陽縣主氣沖沖的說道:“這根破簪子,他竟然要五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