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務本坊七不堪(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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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天的話,讓杜荷直接傻眼了,哭喪著臉回道:“三郎,莫開玩笑,哥哥每月有多少例錢,你會不知道?就是把哥哥給賣了,也請不起你啊!”
他倒也沒說假話。
杜如晦如今只是秦王府六品屬官,月俸兩貫又六百錢。
即便算上官員的祿米、人力、職田、月雜給、常規實物待遇和特殊實物待遇,滿打滿算,也就五六貫一個月而已。
這收入在大唐,能算是高階白領。
但即便如此,要在居不易的長安城內,養活一大家子人,杜如晦那點俸祿收入,也剩不下什麼。
也虧得京兆杜氏尚有不少祖產,杜如晦一家在長安城內過得也算輕鬆。
但杜構杜荷這哥倆,每月從家中領到的例錢,卻也不過數百文而已。
這點錢想去胡姬酒肆那種銷金窟喝花酒,純屬做夢。
喝進口葡萄酒,洋妞胡姬陪酒,豈會便宜?
詩仙李白能夠去胡姬酒肆逍遙,那是因為李白是有錢人。
李白在揚州一年就花掉了三十餘萬錢,摺合三百貫銅錢,抵杜如晦四五年的俸祿,可謂是揮金如土,也難怪能寫出“千金散盡還復來”這樣的詩句。
端木天鄙夷的看了這個窮鬼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喝頓酒都沒錢,丟不丟人?這樣,回頭我會賬,但若是我爹我娘或者姑父知道,便說是你請的客,明白嗎?”
杜荷眨眨眼睛,立刻恍然大悟,他賊笑著拼命點頭:“三郎放心,哥哥我口最嚴,絕對守口如瓶!”
端木天與他相視一笑,眼神裡皆是男人都懂的默契。
沒辦法,誰讓端木天雖然有錢,但他娘杜如鳳卻不是省油的燈。
他如今又才十五歲,尚未及冠,若是被他娘杜如鳳知道他跑去胡姬酒肆喝花酒,非收拾他不可。
所以,必要的背鍋俠是必須有的。
既然杜荷這貨欠了他人情,那麼替他背黑鍋,也是應該的。
杜構這會正拿著筆桿子苦思冥想,也沒功夫搭理杜荷與端木天二人,他又哪裡想得到,自家三郎居然是個掛逼呢。
一炷香時間轉瞬即至,廣陽縣主命杜氏奴婢取來銅鑼,親自敲響,示意諸生時間已到。
杜構愁眉不展的站起身來,遞給杜荷與端木天一人一張宣紙。
“二郎、三郎,為兄盡力了。時間實在太短,為兄也只能勉強拼湊出這三首應付差事,只要李公他們不太苛刻,想來應當不至於命你們二人飲墨。”
杜荷有了端木天給他作弊小抄,哪裡還看得上自己哥哥作的詩。
他隨意掃了眼杜構的詩作,便丟了回去:“嘿嘿,大郎,我用不著你幫我舞弊,區區一首馬詩而已,小菜一碟,我早就作出來了。”
端木天也嘿嘿一笑,同樣搖頭拒絕了杜構好意。
杜構愣了下,沒明白自家弟弟與端木天搞什麼鬼。
但弟弟杜荷與端木天是什麼水平,他豈能不知?指望這兩人作詩,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杜荷不禁怒道:“二郎、三郎,莫鬧!當著諸公的面,莫非你二人真想飲墨不成?二郎,爹的臉面可不能被你丟在這裡!”
杜荷嬉皮笑臉的回道:“大郎且安心便是,今日我便要在這曲水流觴上揚名立萬!今歲《杜曲流觴集》上,必有我之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