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如今的祁夜,早已精疲力盡。任何一個地仙,都能輕易蹂躪、甚至殺死他。

“好啊……”

從冥想中,祁夜緩緩睜開了眼睛。

仔細看去,那竟是一雙完全幽黑的眼瞳。深邃得近乎妖異,彷彿煉獄深淵。

“——我不介意。”

“這、這傢伙……”

那一剎,烈焰仙子竟然打了個寒顫。

和這個男子對視……那種感覺,就彷彿與極惡之淵彼此凝視!一個不小心,連靈魂都會被吞噬!

“……哼。”

她勉強鎮定下來,臉色變冷,“看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趁著重傷未愈,就和我一戰?這麼一來,倒是能輸得光彩些。”

沒辦法。

只有這麼說,才能驅散自己心中的那一絲惶恐。那雙黑瞳太安靜了,彷彿暴風雨前的天空,壓抑得近乎窒息。

有什麼東西……

某種可怕的大災難……

——在這個男人身上,即將復甦!

“夜王,你確定嗎?”

高空之上,忽然有一道柔和的女子聲音響起,“規矩如此,自然有其道理。你不必爭一時意氣。”

“呼啦啦——”

這時候,整個天幕已經徹底昏暗下來。大地散發出清澈的、銀色的輝光,夜風驟起,年輕人一襲黑色長衣獵獵飛揚。

“是。”

祁夜抬起頭,目光寒冽,猶如荒原上的孤狼,“我很確定。”

“……也罷。”

雲巔傳來一聲輕嘆,不再多說。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