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九。

半個月亮掛在夜,長江邊上寒風凌冽。

浦口鎮巡檢司的三十來個弓兵擠在庫房裡抱團取,他們不敢有任何怨言。

外面靜悄悄的毫無聲,但是弓兵們知道此刻江面上至少停有上百艘大小船隻。

符柏文巡檢從胡逸那裡得來的訊息,今晚有一單走私的大買,所以要委屈他們一下。

符巡檢滿肚子不,逃稅而,天天都能遇,多大點,再說都給了銀,還至於把人再關起來嗎?

胡逸等十二人的先遣隊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但此時可不敢有絲毫大意。隔壁二十里外就是江淮,衛所裡雖然沒啥正,那也是個威脅。

此時裹緊袍子眺望遠方的邢秀娘卻沒有絲毫擔,她心心念唸的只想第一時間見到闊別已久的大統領。

黑漆漆的,三步外就什麼都看不清,邢秀娘執著的站在官道上吹著冷風不願回屋裡。

她已經從自家妹子那裡聽說,大統領現在的女人有五六,真是令人揪心。

相比待在金陵享受榮華富,邢秀娘更願意陪在大統領身邊轉戰南北風餐露宿。

她和短毛的感情當然有一,但是隨著大順軍威勢日,邢秀娘已經在琢磨怎麼才能坐穩皇后位置。

朱元璋的皇后馬大腳有賢后之,母儀天,慈德昭,一時無兩。馬皇后去,朱元璋十分悲,大哭了一,自此決定再不立,此情之真摯為帝王所難有。

邢秀娘自認才德不比馬大腳,容貌應該更是完勝。

唯一的硬傷在於出身。一個是郭子興的義,一個是伎,天差地別。這就沒辦法改變了。

短毛並不算喜色之徒。邢秀娘覺,如果想提升自己的地,更多的要從輔佐大統領開疆拓土上著手。

而且大統領一向強調男女平,並不忌諱後宮幹,反倒要求女人獨立自,做出自己的事業。

當時邢秀娘被打發來金,她實在不願,因為看上去像是被髮配一樣。不過她後來徹底想通,這不是發,反而是看重她的才能。

她邢秀娘能做成的事,換了高桂英絕對不行。

「何況對方還是個寡婦……」

邢秀娘瞎琢磨的時,黑漆漆的夜裡有人狂奔而來。

胡逸搶先一步迎上去。

來人氣喘吁吁的壓低聲,「隊,來了來了。」

盞茶的工,官道上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李自成帶著大隊人馬跑來了。

南方的馬匹確實差一,尤其沒經過訓,不堪重任。前頭換的幾百匹馬狂跑了一百里出頭就紛紛撂挑子不幹了。白瞎了三千多兩銀子。

大統領一行人只好勞動雙腿趕,所以耽誤了點時,子夜時分才趕到長江邊。

看到魁梧的身形顯,邢秀娘不管不顧的衝上去一頭扎進短毛懷裡。

「嚶嚶嚶……」

「……」

胡逸知,急忙後退幾,轉身去安排渡江事宜。

邢秀娘掏出手絹擦著短毛額頭汗,「冤,想你想的好苦。嚶嚶嚶……」

李自成呵呵一,伸手摟緊女,「我這不是飛奔來看你了?咱們在金陵城裡好好過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