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晌他就這麼來來回回在人家眼前前溜達,天雄軍緊守陣地,不為所動。

哈臺吉閒的蛋疼,還當場表演了脫庫子放屁,當著幾千人的面也不害臊。

“莫道落花無意,卻是流水亦無情。方才那屎橛子著實堅硬,若如骨鯁倒也罷了,偏生出不得進不能,真真教人奈何不得。罷了吧,今兒就如此了,兒啊,扶我起來吧。”

“爹啊,我真服的不行了,你這是從哪兒學的搔話?”

“後面還有一大段呢,我也記不住了。聽說是大統領那邊傳出來的,賊絕。”

趙忠心眼看老爹要提庫子,急忙道:“哎,等等,爹,你還沒擦呢……”

“嗨,搞忘了!這大順軍也是矯情,愛乾淨的過了分。那啥,你啥時候跟著學這一套了?求毛病!”

哈臺吉掏出兩張紙,先朝著明軍晃了晃,“爺們兒!瞧好嘍!老子以前也用土坷垃,現在用上手紙了!”

“……”趙忠心無語。

五十歲的老漢了,這整的叫啥玩意兒!

哈臺吉擦完,瞅了瞅紙,“挺乾淨,留著下次用吧。”

他把手紙一折,又裝起來了。

趙忠心側過頭,不忍心再看。

哈臺吉站起身,正要繫腰帶,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抽出皮帶,面朝天雄軍揮舞起來。

“兄弟們哎,看到沒有,這皮帶老好了!”

趙忠心一拉老漢,“爹啊,差不多行了昂,該回去吃飯了。趕緊把褲子提起來。”

“喲喲,我說怎麼涼颼颼的……”

哈臺吉邊系皮帶邊笑呵呵道:“這平時也沒人顯擺啊。我跟你說,其實這叫宣講正策,爭取一切可爭取的力量。你啊,姿勢水平不行,回頭老實進新兵營待著去吧。”

“你水平好!還宣講呢,上次被抓現行,挨個處分的事怎麼不提了?”趙忠心開始揭傷疤。

哈臺吉愁的齜牙,“別提這茬了。現在又不是隱蔽行軍,能一樣嗎?”

趙忠心一摟老漢肩膀,“走,回家吃飯。等打完這一仗,你退休養老算了。”

哈臺吉歪頭瞪眼,“你個小孩兒懂啥呀?老子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趙忠心認真道:“奔波多少年了,難得有個安穩機會。你啊,該享福就享福吧。有我給你掙養老錢呢。”

哈臺吉聽到兒子這話很欣慰,點點頭道:“咱這步棋算是走對了。這一個多月下來,我是真看好大順軍,咱以後的日子不會差。”

趙忠心表示同意,不過還是勸了一句,“……明軍確實不禁打。不過再這麼說還是要上陣,你歲數大了……”

“我哪裡老了?”

哈臺吉來勁了,“你爺爺六十五歲了還衝鋒陷陣呢,我再幹二十年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