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徽商快人一步(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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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祁門紅茶暫時沒有,看短毛大統領啥時候有空發明吧。
位於黃山旁邊的宏村,就是茶商們修起來的村莊。村裡首富那套房花了60萬兩白銀,不過那哥們是鹽商。說明搞食鹽才是最霸氣的產業。
鹽可以說是古代利潤最高的行業之一。鹽商這個行當,是晉商發家的第一桶金。
明朝有九邊,山西人靠邊吃邊,專給邊軍調物資拿鹽引作為回報。因為佔地利優勢,徽商一開始時競爭不過晉商。
弘治年間,鹽法改革,允許8個總商買走所有鹽引,再轉賣給其他二批商。徽商當時有兩大優勢,一是在朝裡做官的多,有靠山;二是兩淮鹽場離的近,於是徽商開始在鹽業一行反超晉商。
當時兩淮鹽場一年出140萬引的鹽,差不多價值1200萬兩白銀。利潤豐厚。
徽商們把握住鹽這一經濟命脈,趁著明中後期工商業發展的東風,又進軍棉布、典當、糧食、茶葉、文房四寶等生意,逐步做大做強。
徽商可以說是成於鹽也敗於鹽。他們太有錢了,沒辦法低調,“樂捐”之類的敲竹槓就難免了。
跟鹽業相關的各地官員也要時常孝敬,官衙裡買根牙籤都要找鹽商報銷,買個擦屁股紙也要報一千兩銀子。短短的百十來年,鹽商們共“樂捐”3000多萬兩銀子。乾隆下江南的開銷大部分是鹽商所出;嘉靖年間白蓮教起義兩淮鹽商被捐輸了七百萬兩。
道光鹽法改革,徽州鹽商的壟斷經營權被取消,原來官商一體的包銷制被打破。再也不能從鹽業中獲取暴利。
態平天國時期又是最後一個暴擊,徽商虧損了三千多萬兩白銀。曾剃頭的軍紀就不用說了,“皖南及江寧各省,市人肉以相食,或數十里野無耕種,村無炊煙。”
就連本地的祁門紅茶,也因為幹不過攪屎棍在阿三那邊搞的紅茶,也完了。徽商可以說是一次性衰落下來的,此後再沒恢復元氣。
相對來說,晉商還挺能扛,一直活到最後才被時代的浪潮掀翻。
再回過頭繼續說當鋪,這買賣能掙錢,徽商做的也大,觸角遍及全國。
“今徽商開當,遍於江北”;在江南,常州府“質庫擁資孳息,大半徽商”;又浙江平湖縣,“新安富人,挾資權子母盤踞其中,至數十家。”
在北京的徽商汪箕,“家資數百萬,典鋪數十處。”;徽州典商汪彥,資本數十萬,“大小夥計都有百十餘人”;汪保通,治典於上海,當鋪規模極大,設分當,“裡中富人無出其右者”;湖廣“汪朝奉開當於襄陽”;汪可欽“伯兄以高資行質於粵;許某治典江浙各地,資本數年百萬,“質物之肆四十餘所”,管事及克廝役不下2000人;又有“吳老典”治典揚州,“家有十典,江北之富未出有其右者”……
徽州當商規模全國第一,壟斷了蘇浙一帶的典當業。晚明時期南京附近有當鋪500家,大部分都是徽商勢力。
“……當鋪總有五百家。福建鋪本少,取利三分、四分;徽州鋪本大,取利僅一分、二分、三分,均之有善於貧民。人情最不喜福建,亦無可奈何也。”
可見,福建典當行堅持高利率,根本難以與徽商競爭。
整個河南有兩百多家徽商當鋪,懷慶府城有三家。
今早利民當鋪剛開門,排隊的顧客立馬湧上前。他們都知道當鋪被哄搶了,所以要趕緊來要賠償。
漢子掏出當票和銀子拍在櫃檯上,“手頭寬綽了,就想著把衣服贖回來。您點點數,我怕把利錢算錯了。”
當票是當鋪收貨後付給當戶的書面憑證,也是客人日後贖取當物的唯一憑證。
開“當票”是一門學問。
首先甭管您多好的東西,“當票”上面一律格外貶低貨品成色。即便是嶄新的好東西,也一定會被評價為“半舊”。
如,新衣服寫“油舊破補衣服一件”;皮毛大衣必寫“光板沒毛,蟲吃鼠咬”或“缺襟斷袖”;絲絨衣服寫“呢布大襖”;金銀首飾寫“鍍金錫首飾”;翡翠玉石寫“硝石”;名家字畫一律寫“仿”;紫檀花梨則寫“硬雜木”……
總之就是故意把好東西寫成不值錢的破爛貨。
其中緣由跟當鋪的高櫃檯一樣,吃虧吃怕了才弄出來的自保措施。畢竟夥計、朝奉們總會有走眼的時候。
比如,某人當金手鐲一對,你給票子上寫“金手鐲一對”。等人家來贖當,說貨不對,你給掉包了。當眾剪開驗貨,確為“鍍金錫鐲”,那當鋪只能作價賠償。
書畫古玩就更難鑑定了,甚至還有人專門合夥行騙。那當鋪就血虧了,且無處申冤,只能自認倒黴。
再比如皮襖、綾羅綢緞之類,萬一當鋪保管不當,衣服受潮或被蟲吃鼠咬,當票上要是原寫是新貨,那就賠吧。
那麼問題來了,你說當鋪在票子上故意把好貨寫成爛貨,到時商家掉包怎麼辦?好像你也沒處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