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從來就沒有要和誰比,天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陳曉安不在逗留,利落的起身,向著樓道口走去。

陳莉瞧著陳曉安下樓的背影,因生氣而擠在一起的五官朝著自己手中緊捏著的杯子看了一眼後,便將它一甩,杯子應聲而落,跌落在了木質地板上,滾了幾滾後,完好無損的停了下來。

下了樓的陳曉安站在咖啡館的門口,往四處望了望,這處於郊區的開發區果然是個爛尾工程,連安個路燈也是小氣的要死,十幾米遠才掛著一個昏黃的路燈,偶爾路過的一輛汽車掀起的灰塵在燈光的照射下,連顆粒都能看的清。

白天原本有些暖和的天,在這夜裡竟也讓陳曉安不自覺的伸手摸摸自己的手臂,試圖撫去一身的雞皮疙瘩。

陳曉安左看右看,楞是沒有瞧見一輛計程車。心裡只想著宋繁的工廠為什麼停工了,他明明就對自己說過,他們一直用的都是環保漆,絕不村僥倖心理。

想著想著腳步不自覺的往前走去,等她回過頭,驚覺想起,自己不應該一個人往前走,應該在咖啡館給沈星或者宋繁打個電話,然後坐等宋繁或是沈星來接自己的。

等她回過頭想要往前走卻已是來不及了,那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兩個染了頭髮的街頭少年,看見陳曉安轉過身,便擋住了陳曉安的去路。

陳曉安暗自強裝鎮定,手卻不動聲色的伸向了那隻藏著小剪刀的口袋,握住了小剪刀的刀柄,腳步也往旁邊移了幾步,再面不改色的往前抬腳。

只是不管陳曉安往哪邊移,那兩少年都能一人一邊堵的死死的。

陳曉安另一隻緊握的手,手心裡全是汗,她平時除了晚班,在外逗留絕對不會超過11:30,哪見過這個情況。

“哥,這小姐敢情是迷路了,正好,你我哥倆今天沒泡到妞,咱們送她回家吧。”這人說話時,一臉的痞笑,故意衝著陳曉安,將嘴裡撥出的氣味全都噴到了陳曉安面前。

陳曉安沒來由的一陣噁心,是她最討厭的味道,尼古丁的味道和酒精的味道,陳曉安強忍住噁心的感覺,向著面前的男人擠出了點點的微笑,一隻腳稍稍的側了點點,“兩位兄弟,我在等人,他馬上就來了。路過你們的地盤,改日讓他請兄弟喝酒。”

“等人!呦,大哥,我兩一路跟過來,也沒發現她在等誰啊?大哥,她怕咱們呢?誰叫她得罪了丹姐呢,還收了丹姐的錢。丹姐說了,讓你好生的伺候我們哥倆,她便大人不記小人過,錢也不要你還了。”

“丹姐?”是咖啡廳那個服務員?一定是了,陳曉安和她爭執的時候特意看了眼她的工牌。

陳曉安知道今天這兩是很難擺脫了,尤其是這兩一身的酒氣,估計就是為陳曉安而故意將自己灌醉,要是萬一被警察抓住才有說辭。

陳曉安慌了,拼命的在腦子裡尋找脫身的機會和法子。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感謝宋繁和齊傾顏的再三叨叨:要是下夜班遇見了壞人,第一時間就是跑,拼了命的往前跑,往人多的地方跑,要是不小心逃不過就往致命的地方打,有多大的力氣就用多大的力氣,用自己身邊一切可能的物品保護自己。

陳曉安想到這些,腦子裡忽然間就鎮定了少許,她此時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被這兩痞子給抓住了。

可自從回到了南城區,沒有了齊傾顏的監督,陳曉安好一段時間沒有去跑步了,連關節都有點生鏽了。陳曉安想到此,一雙眼眸又暗淡了下去。

她眼睛稍稍的往道路兩旁看去,因為春天雨水多,這條路經常有大貨車過往的緣故,此時的道路坑坑窪窪,高低不平,道路兩旁是一顆顆的還未清理的高矮不同的雜樹,就算喊,喊聲也會被遠處的機器聲給淹沒,而遠處的還在加班的工人看似離得近,其實遠得很。

可往前走至少有一兩百米遠才能見到光,這邊上的房子被政府徵收了,人早已搬空了。

陳曉安有些後悔了,為什麼不在來之前給宋繁打個電話,為什麼不在咖啡館裡等宋繁和沈星,陳曉安在心裡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巴掌。

然後故意衝著兩個街頭青年身後看去,頓時眉開眼笑,手跟著舉起揮了起來,雙腳也跟著跳了起來,“哥,你終於來了”。

那兩青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看她那麼的認真,不由得相信了,便對視一眼,齊齊向後看去。

陳曉安見兩人齊齊轉身,撒開腿丫子轉過身就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去。

兩個青年驚覺被騙,更是惱羞成怒,轉過身就一起追了上去。

陳曉安邊跑邊喊“救命啊,……”卻沒有引來任何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