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簷之下,檀香四溢。

女子為了孩子日後能夠有個好前程,便說出了這般輕賤的話語。

若是一般男子,怕不是一口答應,畢竟這一錘子買賣,不賺白不賺。

可是,仇老九並不一樣。

並不是因為他飽經風霜,年邁不支,而是因為……

他的骨子裡滿是傲氣,寧願死,也不願與這般女子為伍。

……

因此,

仇老九果斷一聲冷喝,斥退了她。

“休得放肆!”

“老夫說收不得,那便是收不得!”

“六爪,就是六爪,即便我收了,我答應了,可是那臺下的衣食父母們,能叫好答應嗎!”

仇老九心意已決,不再說話,便是拂袖而立。

冷傲的身影,孑然一地,與冰涼的大地形同一身。

而與此同時,

女子聞言,話不多說,直接拽著小九兒的手臂,衝出門外,面迎大雪,左拐右拐,終於找到了廚房。

看見案板上一口泛著鏽跡的菜刀,她立即從衣裙上,撤下一塊布料。

這可是上等的布料,纏在小九兒的雙眼之上,頓使得他眼前一片灰濛濛的,陷入黑暗一般,再無絲毫光亮。

隨之,

女子拉著他,來到案板前。

將他的右手,放在了上面。

話不多說,手起刀落,一道緋紅的淒厲悲鳴,便是劃破長空,抖落了陣陣塵埃,復始大地。

……

大堂內。

殷紅的血跡,滲透小九兒手上的白布。

他跪在地面上,望著眼前坐在座位上的仇老九。

這時,

仇歌求攜一身狀語,一步往前。

宛若古時的太監,站在大臣面前,赫赫宣旨。

“天地昭昭,關門立書!”

“自今日起,小九兒拜入津門北舞班,第十八代班主仇東昇,仇老九門下!”

“跟隨恩師,賜姓,仇!”

“再隨恩師,賜名,九歌!”

“字,雪迎!”

“一日擇師,終生為父,其言從之行之,不可姑妄聽之。”

“故而,言出法隨,倘若禍起源亂,必深究其責,但凡生死病傷,皆蓋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