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進攻!”

伴隨著一道道沉悶的牛號角從軍中響起,得到命令的貴族與軍官們紛紛高喊,對著身邊計程車兵下達進攻命令,包括理查德在內的傭兵大隊也隨著阿萊賽士兵向城牆緩緩前進,那一座座高大的攻城塔與攻城槌也在士兵的推動下不斷前進,一些站在攻城塔頂端的阿萊賽射手們居高臨下向城牆上的守軍射擊,在他們身後的背景下,不時有一輪巨石轟鳴著越過半空,朝城牆砸去。

在攻城器械前進的同時,阿萊賽軍中的射手們也以散兵隊形快速跑到城外空地上事先搭起的防箭柵欄後面,在得到掩護的情況下抽箭拉弦,朝城牆上不斷對外射擊的守軍射手展開還擊,城牆上躲在女牆後的帝國射手們猝不及防下頓時被射倒一片,但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藉助著女牆的防禦朝敵軍射手射擊。

居高臨下的守軍射手一度佔據優勢,那些部署在攻城塔頂部的阿萊賽射手對他們造成的壓制幾乎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而隨著攻城塔越來越近,守軍射手也改變了箭矢種類,他們點燃了特製箭頭,將燃燒中的箭矢射向木製攻城塔,不過火矢在打在攻城塔的外皮後馬上就被彈開——阿萊賽人早已對此做好了防護措施,他們將沾了水的皮革包在攻城塔外,火矢在射中後不僅無法點燃,還會被馬上彈開。

火矢雖然無法對攻城塔造成傷害,但還是能對跟在攻城塔後面的步兵造成傷亡,那密密麻麻的火石朝攻城塔呼嘯飛去,部分沒有命中目標而是直接朝後方飛去,落在攻城塔後面密集的步兵方陣之中,雖然大部分士兵都及時舉起盾牌格擋,可還是有一些倒黴鬼被火矢射中,慘叫著倒在地上,拼命想要撲滅火矢引起的微弱火焰。

阿萊賽士兵們穿著的基本是由棉花填充的身甲,在遇到火焰時很快就將易燃的特性表現得淋漓盡致,雖然火焰很快就被撲滅,可還是給周圍計程車兵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也僅僅是陰影罷了。

隨著攻城器械的推進,數架攻城塔終於被推到城牆面前,在貴族與軍官的命令下,大量士兵衝進攻城塔,攀爬著塔內樓梯,準備順著攻城塔攻上城牆,而在他們攀爬的同時,城牆上的帝國守軍也在慌亂做著迎戰準備,就在他們緊張的注視下,攻城塔的吊橋轟的一聲重重砸在牆垛上,在煙塵紛起之際,攻城塔內的阿萊賽士兵怒吼著衝上吊橋。

然而就在這時,城牆上的守軍士兵朝吊橋奮力砸去一個裝滿瀝青的陶罐,在陶罐碎裂的同時,一把火把緊隨而至,落在灑落的瀝青上,引燃熊熊大火。那些身上濺到瀝青的阿萊賽士兵隨即也被點燃,他們發出淒厲慘叫,顧不上繼續衝鋒了,而是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亂跑亂撞,直接從吊橋的兩側一頭摔下去。

後面計程車兵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心生畏懼,但他們沒有猶豫,依舊挺著盾牌衝上吊橋,跨過那燃燒中的火焰和被射殺的戰友屍體,還沒衝出吊橋,就被四周飛來的箭矢射翻,重蹈了戰友的覆轍。

如果只是少數攻城塔放下吊橋,那麼阿萊賽軍隊無疑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才能攻上城牆,然而數量引發質變,隨著越來越多的攻城塔靠上城牆,放下吊橋,城牆上的帝國守軍壓力倍增,他們被源源不斷從攻城塔衝出來的阿萊賽士兵不斷搶佔生存空間,不得不連連後退。

這不僅僅是一個方向如此,在阿萊賽軍隊主攻的三個方向都上演著如此場面。阿萊賽軍隊的數量優勢無疑是無法撼動的,帝國守軍除了不斷後退以外別無他選,越來越多的塔樓易手,城牆上鋪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鮮血更是染紅了戰場周圍的地面與牆面。

一直奮戰在最前線的理查德幾乎被血水染成了血人,他身上的南方鱗甲上也插著數枝箭矢,那是他衝出攻城塔時被來自周圍的敵軍射手射擊時留下的,那幾枝箭矢射中他的時候可把他和他身後計程車兵嚇了一跳,不過幸運的是箭矢不是被鱗甲間的縫隙夾著,就是打在鐵片上發出叮噹一聲被彈開。

在確保這身鱗甲能夠保護他不被冷箭射傷後,理查德整個人都飄了,他再次發揮了在騎砍世界裡的莽夫特性,挺起盾牌主要保護自己的頭部,帶著部下衝入人群中,與敵人大戰起來。

不得不說,他繳獲來的這一身南方鱗甲的防禦力是真的高,除了防禦遠方射來的箭矢外,在戰鬥中也能很好的保護他免受敵人造成的傷害,在戰鬥中他就被敵人砍中了幾劍,不過那利劍在打中鱗甲後就被鐵片滑開,理查德除了感覺到被打了一下之外沒有其他感受,並馬上反手一劍將敵人砍翻。

在混亂的戰場上,理查德也在用自己作弊般的物品欄利用得酣暢淋漓,他在看見一個死亡的高階兵後,就會趁著沒人注意自己的時候將那高階兵身上的盔甲收入物品欄,這也是他不久之前才理解的騷操作,在戰鬥中把好盔甲拿走,戰後分戰利品的時候還能拿到自己應得的部分,等於他額外賺了一筆。

……

隨著三面城牆先後淪陷,達努斯提卡的守軍的戰意和鬥志也都跌至谷底,他們看著如狼似虎的敵人,紛紛轉身逃跑,也不知道是誰把一個方向沒有敵人的訊息放了出來,越來越多人都知道了這個訊息,他們自發的朝沒有敵人的方向跑去,或是直接將身上的盔甲和武器扔掉,鑽入複雜的巷子裡,偽裝平民。

湧入城內的阿萊賽軍隊沒有收到領主們的約束,或者說,以蘇丹為首的貴族們放縱默許了他們的行為,因此在攻破城牆後,阿萊賽士兵們很快化身餓狼,對那些躲在家裡的帝國平民伸出罪惡利爪,他們三五成群地對平民的房屋破門而入,瘋狂洗劫了每個家庭儲存的有價值的東西,對沒有反抗能力的女性進行施暴。

若是遇到敢於反抗的平民,阿萊賽士兵們也毫不手軟,他們直接將反抗者及其家人當場處死,鮮血四濺,緩緩從他們的家門流出街道,並逐漸匯聚成一條腥紅的溪流,流入街道兩旁的排汙渠。

在達努斯提卡淪陷之日,整座城鎮成為阿萊賽士兵們狂歡的樂園,大量財物被士兵粗暴地掠走,許多平民被殺,其中雖然也有一些脫掉盔甲偽裝的潰兵,但大部分都還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城鎮烽煙四起,尖叫聲、哀嚎聲、哭泣聲、咒罵聲充斥在城鎮各處。

理查德雖然不想對無辜的平民下手,但他還是允許了手下士兵對平民的搶劫,在見證許多阿萊賽士兵對平民的施暴後,他也逐漸變得麻木起來,只想著不要對平民痛下殺手就好了。海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