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紙轉著手中的筆:“懂哥,你叫啥來著?”

“呃……”

懂哥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張著嘴巴卻沒有說話。

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的雲紙一臉疑惑地抬起頭:“咋了?”

“那個,我忘了我叫啥了!”

“???”

雲紙頭上三個問號,莫不是來消遣灑家?

懂哥面色嚴肅:“其實,幹我們這行的,一般都是不會透露真實姓名的,往往都以代號相稱,嗯……我的代號是……穿山甲!”

“……”

“我記得你在列車上自我介紹過……啊呀,算了,就填懂哥吧,畢竟叫習慣了。”雲紙撓了撓頭,登記表上直接寫“懂哥”:“下一項,帶了什麼賀禮?

一般賓客的禮物都是不用登記的,但懂哥你是想混進來的二般賓客,所以需要記錄一下。

不然到時候你往送我爺爺的賀禮裡裝個炸彈,炸得他老人家滿臉開花就不好玩了。”

“還……還得賀禮呀?”

“啊?你來替別人祝壽,禮物都不用準備的嗎?”

雲紙嘆了口氣:“也不是說必須要多貴重,但至少心意得到吧?”

“呃……”

懂哥在自己身上一陣摸索,在雲紙望眼欲穿的凝視下,終於從破破爛爛的衣服裡掏出一個指甲刀:“呃?這點心意夠了嗎,要是不夠的話,我再整兩句吉祥話,到時候說給老爺子聽?”

“你這指甲刀……”

雲紙抿著嘴巴,一口槽憋在嗓子裡吐不出來,最終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它九塊九包郵嗎?”

雲紙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怕不是來故意找茬的,現在就算懂哥笑著告訴自己“這指甲刀根本沒花錢,是我從地攤上趁攤主不備順過來的”,雲紙也不會太驚訝。

“啊,嘿嘿……”

懂哥訕笑幾聲。

雲紙咳嗽了兩聲,面露難色:“懂哥,你說咱倆其實也不算很熟,但我這態度夠意思吧?”

“夠!絕對夠了,你對兄弟的好那是……”

懂哥伸出個大拇指:“槓槓的!”

“既然我是,嗯……槓槓的!”

雲紙捂著額頭:“那你也不能三番五次讓我難做吧,你這一點誠意都沒有,我要把你放進去,你再惹出啥亂子,我家裡人非得找我算賬了。”

“啊這……”

“不過嘛……”

雲紙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