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字,連帶著回答了大奉行連叔的問話——我願意。

於是連叔吩咐:“便如此罷。請孫奉行入座。”

兩名上元堂門下修士抬著一個蒲團上來,恭恭敬敬列於羅凌甫下首,位在最末。

吳升就位,向身邊的羅凌甫抱拳,趺坐下去。

好蒲團啊,奉行坐的蒲團,就是柔軟、舒適,咦?邊角還是用金絲勾勒,美!

待他就坐,連叔又道:“肩吾鎮戍西陲之地,子魚又於巫山閉關,如今只有我與季子輪值,實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眼下好了,已得諸學士令諭,可推舉一位當值大奉行,分我與季子之憂,不知諸位可有人選舉薦?”

要做大奉行,修為必在資深煉虛之上,也就是修出陽神來。在座的這些奉行之中,只有燕伯僑、辰子符合條件,原本當然還有劍宗,只不過人家直奔合道去了。

剩下的姜嬰和陸通都是一隻腳踏在門檻上,屬於半步陽神階段,其餘人等,包括盤師、羅凌甫、萇弘、農丘,火候都沒到。

至於桑田無,當然也到了陽神階段,但他是丹師專業,鬥法水平舉世公認的差,入奉行還可,想做當值大奉行,那是絕無可能的。在這一點上,吳升和他是一個路數。

因此,實際上的競爭主要在燕伯僑和辰子之間展開。這兩位一個執掌學宮罰役,一個打理第四峰重囚,都是黑臉的人物,在學宮修士間屬於人人避之的淨街虎一流,如果換做學宮修士大公推,他們兩個打死也上不去大奉行之位,可推舉的範圍只在奉行中間,輪也輪到他們了。

燕伯僑謙辭道:“辰子鐵面無私,素來威信如山,由其當值,天下信服。”

辰子反過來舉薦燕伯僑:“燕兄資歷極老,打理後山諸峰井井有條,說到天下信服,堪為弟之楷模。”

燕伯僑反駁:“辰子此言謬矣,這些年,經我手上處罰勞役者,不知凡幾,人家見了我,當面恭敬,背後罵娘,我又哪裡不知呢?哈哈……”

辰子大搖其頭:“燕兄這才是做事的人,賞罰分明,才能令上下有序,若是一團和氣,犯錯者無以懲戒,立功者談何獎賞?為善為惡皆同,那所有人都隨心所欲,學宮也就散了。”

兩人就這麼當堂辯論,相互說自己的不是,談對方的好,一時間爭執不下。

連叔道:“二位何以過謙?為學宮當值,本就是辛苦的差事,為天下修行者操勞,為正道弘揚而費心,莫非二位不願?”

這兩位連忙表態,說是寧願肝腦塗地,絕不敢為一己之私而偷閒,這才令連叔滿意。

連叔問:“除了燕、辰之外,還有他人可推麼?”

堂上眾人都道“再沒有了”,於是連叔道:“那就請諸位擇一而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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