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叫李長安的人。”

花了半天的時間,處理完朝中政務的李林甫,面前擺放著數十樣各色點心。

然而,他卻沒有享用的心思。

相府的幕僚坐在一旁吃了一口茶:“是否要屬下去京兆府走一趟,讓他們釋出海捕文書?”

李林甫瞬間看向自己的幕僚。

幕僚已經跟在自己身邊很多年了。

在當初,幕僚只不過和如今的那些年輕人一樣,想要透過科舉步入仕途。

可是奈何天資有限,是他好心這才收留了對方,讓其成為了自己的幕僚。

幕僚的本事沒有多少,但勝在忠心。

忠心,在很多時候比其他的任何條件,都要重要的多。

但李林甫這個時候,卻是顯得有些不滿,瞪了幕僚一眼:“安西和隴右的事情,絕不能讓朝廷知曉!”

李林甫表情很嚴肅。

幕僚這時候也醒悟了過來,趕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插手作揖致歉:“是屬下孟浪了。”

他確實孟浪了。

自高宗以來,大唐的疆土變得空前的龐大。

但隨後,似乎便到達了巔峰,就此走起了下坡路。

大唐在西域的政策,開始有了崩盤的跡象。

西域離著京師卻又實在太過遙遠。

遙遠到,就連後來的皇帝都不知道,那裡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而這,就給某些人,在無形之中製造了無數的機會。

大唐列祖列宗打下的疆土,後世子孫能不能將其丟掉?

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如今的大唐,攻伐經營西域,更多的可以歸結為一門生意。

可是,李林甫現在也有些頭疼。

就在昨日,那個叫做李長安的年輕人,在他這裡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好似他揮揮手就能讓其灰飛煙滅的存在。

但是今日,還是那個年輕人,卻製造出了春明門後那般大的混亂。

李林甫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擊嘹亮的巴掌。

如果夏山此時在這裡,且能聽到右相心聲的話。

定然是要大呼,某與右相心有靈犀一點通。

“讓大理寺少卿徐嶠上書聖人,長安人雜,不宜久安,奏請驅趕閒雜人等。”

李林甫心中定計,對幕僚吩咐道。

那大理寺少卿徐嶠,三世為官,皆以朝中學士、舍人,清貴榮耀。

但隨著這些年李林甫在朝中權威增重。

徐嶠倒是時常有攀附之心,意圖在朝中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