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縵蓉身體一僵。

這一瞬間,她感覺空氣都凝固了,一種窒息的感覺席捲全身。

就好似……

好似自己此時此刻,本就身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渾身冰涼,毛骨悚然。

良久,米諾一言不發的轉過身,繼續趕路。

剎那間,所有詭異的氛圍全部散去。

天地萬物,恢復正常。

身體被更加不客氣的拖拽著,許縵蓉不是不清楚這其中的含義。

這是一種懲罰,無聲的懲罰。

米諾是在告訴她:你許縵蓉不過是個螻蟻,我隨時都能將你捏死。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許縵蓉強忍著背上傳來的疼痛,艱難的拍了拍已經麻木的臉頰。

心道:算了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還是不要繼續作死了,畢竟生命只有這一次了。

想到此,許縵蓉突然乖巧起來。

不哭不鬧,不吼不叫。

任憑米諾如同拖死屍一般拖著她在沙漠裡‘閒逛’。

是的,在她看來就是閒逛。

特別是白日裡,烈日炎炎、驕陽似火。

每一粒沙子,都像是要將她烤熟一般,不斷的翻烤著她的血肉。

痛!

極致的痛。

痛到麻木,痛到窒息。

她一次次昏迷,一次次甦醒,反反覆覆。

每一次,許縵蓉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七天的時間轉眼過去,可對許縵蓉來說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她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不再是浩瀚藍天,不再是沙土飛揚,也不再是炎陽炙人……

環顧四周,破爛的土屋裡空無一人,唯獨只有她自己。

“小……”賤人兩個字差點兒脫口而出。

許縵蓉一頓,忙改口道:“米諾?米諾你在嗎?”

一秒過去、兩秒過去、三秒過去……

她依然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屋裡屋外,寂靜無聲。

“呼。”許縵蓉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小賤人總算是消失了。”

一直以來壓抑在心裡的情緒,在此刻全部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