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三八 遼南局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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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由余彥親率的六千人馬趕到了金州城,城中已經安定下來,特別是原本的金州衛指揮使衙門,已經收拾妥當,連僕役都是準備好了。
“阿蠻,你做的很好,此次你立下大功了,你想要什麼賞賜,本伯可以替你向秦王請賞。”餘彥拍著阿蠻壯碩的胸膛,難掩興奮的說道。
如今金州在手,城中守軍已達七千餘,步卒、騎兵和炮隊都是到了,第二波援軍也已經在登州登船,趕到也就是三日功夫,如此形勢下,金州已經是固若金湯,這一切都歸功於阿蠻這個乞列迷將軍,除此之外,他還抓到了耿仲明、耿繼茂這父子漢奸,在秦王那裡這也是大功一件。
阿蠻想了想說:“下官不想要官職和賞金,下官想要扎薩克,像額吉爾、烏魯思幾位大人手中的那種扎薩克。”
餘彥哈哈大笑起來,說:“離家多年的鳥兒也要為自己的同族築巢嗎?”
餘彥當然明白阿蠻的想法,東起大興安嶺,西到青海大草灘,北達北海,在這片世界上最廣闊的草地上,密佈著大大小小一百四十多個扎薩克,小的扎薩克千餘帳,大的擁有三千帳,北府出身的將領名下都有幾個扎薩克,像是餘彥麾下就有七個扎薩克,然而餘彥對這些扎薩克完全沒有管轄權,扎薩克只是餘彥的食邑,扎薩克每年的部分稅收,其管理都是由理藩司做的,然而,諸如額吉爾、渾阿普、烏魯思等名下的純蒙古哈薩克則完全不一樣,整個扎薩克都是來自同一個部落,他們就是扎薩克的頭領,與理藩司的官員、喇嘛共管扎薩克,這些就是實權扎薩克。
阿蠻就是想要實權扎薩克,而且是由乞列迷人組成的實權扎薩克。
“伯爺,阿蠻永遠記得自己是個乞列迷人,乞列迷人想要在大明獲得生存的資格和地位,光靠在軍隊裡拼命是不行的,我們要有自己的城池,自己的營伍,只有讓大明離不開我們乞列迷人,我們才不會被拋棄,對嗎?”阿蠻古拙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餘彥哈哈一笑說:“你說的很對,很有道理,但你身邊的乞列迷人只有不到五百個,而且都是戰士,這是構成不了扎薩克的,但是本伯會向秦王提出這件事,秦王一向公正,誰為他流血拼命,誰就應該獲得權柄,你的功勞足夠了。”
“謝伯爺成全!”阿蠻跪在地上說道。
餘彥卻說:“你想要成為實權扎薩克的領主,就要有一個領主的樣子,現在所有的扎薩克的領主和官員都必須學會漢語,使用漢字,而你麾下的乞列迷人只會使用刀矛,這是不夠的,而且你不能讓他們整日按照村落和姓氏聚攏在一起,這樣會降低的權威。阿蠻你想要成為一個領主,首先要學會做一個領主,至少應該學會寫字!”
阿蠻點點頭,記下了這件事,忽然他說:“伯爺,在給卑職兩千人,卑職願以及做前鋒,打下復州城!”
“不不不,不需要,也不可以。”餘彥連連擺手,開啟了一張地圖:“我們佔據金州,守住這個城池和幾個關口,就可以在這八十里左右寬的正面和東虜對耗,我們不死軍雖然有三萬五千人,但是每艘船上都需要衛士,還要分兵去佔據附近的海島,還需要留出足夠的機動兵力、輪換的營伍,如果你打下來複州城,就得需要五萬人才能處理的了,我們沒有那麼多兵力,最關鍵的是,我們還不知道東虜如何接招,看看他們的兵力再說!”
“旅順,讓卑職去打旅順吧。”阿蠻又一次請戰。
餘彥搖搖頭,說:“不,阿蠻你不能去,實話告訴你,旅順已經被殿下賞賜給水師作為軍港,水師那群傢伙很麻煩,只有講武堂出來的傢伙能應付的了,沈伯爺已經決定要親手把水師旗插在旅順城頭,他不會喜歡你的。”
未免阿蠻沒事找事兒,餘彥開啟地圖,指了指金州東面和北面,說道:“這裡有十幾個山頭,最重要的就是大黑山,那裡有一座卑沙城,只是已經毀損,我們要佔據那裡,才好控制周圍的山巒,至少也不能讓東虜佔據,所以你要親自走一趟。”
旅順,又叫獅子口,原本旅順有南北兩座城,天啟年的時候莽古爾泰攻伐到了這裡,把北城拆毀了,如今只剩下南城,這座築於永樂年的小城周長一里有餘,但是距離海邊不過兩百步,周邊群山環繞,老鐵山延伸出來的老虎尾深入大海,形成了狹窄的旅順口,老虎尾是天然的防波堤,讓旅順口內海面平穩,早在沈廷揚剛剛掌握登萊水師的時候,就相中了這個天然的海港。
而如今,秦王大筆一揮,附近海域、土地盡為水師所有,沈廷揚如何不重視呢。
“旅順為什麼還不投降?”沈廷揚問道。
旁邊的參謀官說道:“根據訊息,駐守旅順的是東虜正黃旗固山額真.......。”
“不管他是誰,和皇太極什麼關係,有多少兵力,有多少存糧,有多大的決心,他都應該投降,不是嗎?”沈廷揚打斷了手下的話,認真的問道。
參謀官微微點頭:“那是因為敵將還不知道我們的實力,也不知道他們的劣勢。”
說著,參謀官一揮手,一陣低沉的號角聲響起,靖海號上的安靜被打破,隨著一片嘈雜和號子聲音過後,對準旅順的六艘主力艦和十二艘雙桅縱帆船的側舷炮窗全都開啟,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推了出來,四百餘門火炮同時對準了旅順通津門。
“要不要再讓人勸一勸?”參謀官問道。
沈廷揚微微搖頭,他拍了拍側舷的欄杆,說:“開火吧,反正旅順也不是水師需要的要塞堡壘,早晚要拆了重建的!”
轟轟轟!
轉眼間,旅順附近就成了烈焰與硝煙的海洋,每次的轟擊都會有數百枚炮彈落下,密集如雨點一般敲打在旅順那並不厚重的城牆上,城牆在顫抖,大地在呻吟。
孫伯綸端著一本書,瞥了一眼在炮彈轟擊下,坍塌到底的旅順城牆,無語的說道:“炮彈不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