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六 入蜀通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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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關城險峻的很,即便是夜襲,恐怕也難以拿下呀。”巴庫指著遠處關城,小心的說道。
杜文煥卻是哈哈一笑,說:“你我皆是武人,不能畏首畏尾,這關城雖險,你我卻是翻山越嶺而來,已無退路,拿下要拿,拿不下也要拼一把。”
這個時候,幾個羌人走了過來,說了幾句什麼,巴庫翻譯道:“將軍,方才我派遣他們前去關口偵查,這些人說,守關計程車卒不到一千五百人,多是住在雞公山上的擂鼓臺,那是一個村落。”
杜文煥點點頭,稱讚巴庫做事妥帖,當即下令,凌晨突襲。
到凌晨時分,天才矇矇亮,蜀地特有的白霧和晨光腳趾在一起,陽平關上一片寂靜,關門上的旗幟在冷風中搖動著,杜文煥親自帶領百餘精兵悄聲到了關門之下。
嗖!
兩聲箭矢破風聲音,射在了關城上的守軍腦袋上,但是闖逆卻毫無動靜,好像已經是死了一般,巴庫從腰間解下繩索,栓了一塊石頭,扔了上去,那石頭拴住了守卒的脖子拽了下去,幾個家丁伸手接住,杜文煥一看,竟然是稻草人。
“天助我也,看來闖逆沒有預料到會有人來搶關。”杜文煥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
巴庫嘿嘿一笑:“更沒有預料到會在南面來。”
說著,巴庫已經把石頭解下,栓了一個三爪鉤,扔了上去,然後一人拿來竹竿,巴庫把繩子拴在腰間,雙手抓住竹竿,竹竿後面四個人一起用力,就把巴庫推了上去。
接著,巴庫把繩子扔下來,拽上去七八個好手,上面傳來痛苦的叫聲,很快,關門被開啟了,杜文煥率軍進入關城,悄聲佔據了城牆。
太陽昇起的時候,住在擂鼓臺的守軍忽然被一陣陣的炮聲驚醒,主帥提著褲子跑出來一看,是有幾百人在圍攻關城,陽平關上的守軍正用虎蹲炮和火銃還擊。
那闖軍將領當即點驗了擂鼓臺的全部兵馬,列陣向南而去,準備夾擊猛攻的敵人,就在經過關城北面的一片竹林的時候,響起了一輪銃聲,衝鋒在前的騎兵當即倒下大半,闖軍開始下馬,組織步卒進山林,然後一排排計程車卒從林中走出,他們穿著棉甲或者鎖甲,帶著鐵盔,腰間或者背後都有刀劍,而手中卻是超過一丈長的竹槍,那竹槍不過是把竹子削尖,然後用火烤硬罷了。
後面的弓箭手在拋射羽箭,銃手在往兩翼包抄,而長矛手則列陣壓了上來,闖軍根本不知所措,本能的後退,退下了官道,一直被追殺到了嘉陵江邊,在束手就擒和跳入嘉陵江之間選擇,沒有人會覺得困難。
洛陽府衙。
孫伯綸站在一幅皇明輿圖前靜靜的看著,房間裡甚是寂靜,除了罈子裡的冰塊因為融化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沒有任何可以打擾孫伯綸思考的地方。
大明兩京十三省,如今直隸、山東、山西、河南四省完全歸治,如今闖逆已經是末路窮途,陝西平定也在須臾之間,但是大明其他的地方並非完全效忠南京朝廷,除了東南沿海和長江流域的省份,西南半壁仍然處於模稜兩可之間,特別是雲貴廣西三地,一開始南北並列的時候,雙方都是不得罪,可是漸漸也開始了站隊。
特別是南京朝廷派遣兵馬進入西南,迫使各地的巡撫做出選擇,然而真正的實權人物是不會被嚇倒的,除了福建的鄭芝龍,世鎮雲南的沐家以及四川、廣西等地的土司,他們既想借著亂局擴充實力,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局面就這麼僵持著。
只不過,如今一個新的變數出現,那就是北府大軍開進四川。
一年多來,四川一直處於獻賊的鐵蹄之下,原本的四川巡撫被張獻忠一刀殺了,其便佔據了四川,編練兵馬招撫土司,除了秦良玉的白桿兵,整個四川沒有他張獻忠不敢惹的,當初北府軍被東虜牽制在了遼東,一時沒有南下,看著早已經登基稱帝的李自成在西安作威作福,不甘其後的張獻忠自然也要仿效,建立了大西政權。
按照情報,張獻忠一年多來在四川擴軍了二十萬,還有不少土司被其收復,雖說戰力不足為慮,但四川河流交錯,山巒縱橫,深入腹地就那麼多道路,多有關山隘口,孫伯綸思慮許久,感覺除非張獻忠投降,否則絕難快速開啟四川的局面。
“殿下,陝西來的訊息,延綏軍送來的。”牧鋒湊上來小心的說道。
孫伯綸接過書信看了看,除了趙琉璃已經佔領漢中全境,並且西出祁山,與杜文煥、孫傳庭會師,便是曹變蛟率軍突入商南,進入陝西境內,卻受困於武關,不得寸進。
然而,最後一封密信卻是來自曹變蛟身邊的贊畫,其言曹變蛟暗中聯絡闖逆高層,意圖不明。
孫伯綸笑了笑,說:“講武堂出來的這群傢伙,當真是過於古板了,變蛟與北府多年來往,如今闖逆又日落西山,變蛟聯絡闖逆高層,除了想搶功,還能做什麼,反叛嗎?”
牧鋒上前說道:“殿下為講武堂祭酒,亦為學員之師長,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講武堂學員拳拳之心,還望殿下明鑑呀。”
孫伯綸哈哈一笑,說:“牧鋒啊,如今你確實長進了,也能說出這般文縐縐的話了。”
牧鋒俯首,不再多言,孫伯綸卻道:“若變蛟真的有能耐先入關中,許他一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