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五 陣前佈置(第2/2頁)
章節報錯
孫伯綸笑了笑:“曹將軍先說吧。”
曹文詔道:“這個營地周長近六里,顯然是韃虜為圈禁虜獲設立的,以其兵力,定然難以全部守衛,因此,要進攻便是全面圍攻,充分發揮王師在兵力上的優勢,先把韃虜逼出營地,解救出百姓,再行追殺為妥,不知孫大人意下如何?”
顯然,曹文詔準備用兵力優勢和韃虜對耗,說起來東虜是為了搶了財貨而來的,定然不願意多折損兵馬,而真正的殺傷韃虜,則是在追殺戰中,畢竟,韃虜俱是騎兵,足有五千餘,其中白甲兵甚多,憑藉手中的兵力,可沒有辦法擋住五千精騎的衝陣。
孫伯綸笑了笑:“曹將軍說的甚是,只是天色漸晚,今天是打不得了,也怪末將這些屬下,做事忒也拖沓了。”
曹文詔搖搖頭:“孫大人的兵馬雖未上陣,今日卻讓整個山西鎮開了眼界,想不到這輿圖之上能展現如此多的情報,難怪孫大人戰無不勝。”
“是啊,這圖放在這裡,傻子也能看懂。”曹變蛟笑哈哈的說道。
曹文詔擺擺手,說:“明日進攻,今晚要先完成部署,本官的中軍立在最西面,北面交由孫大人和曹副總兵了,王參將、許參將,你二人立刻渡河,沿滹沱河列陣,拒河而守,本官再予你二人各一個遊兵營做加強,明日進攻,大隊在後防守,家丁上前牽制,明白嗎?”
兩位參將紛紛稱是,臉上卻是有些不樂意,孫伯綸微微一笑:“明日一戰,殺多少韃虜本官不敢說,但迫敵北撤還是可做到的,營中那許多財貨馬騾,俱是繳獲,皆是曹總兵會與本官一道分配,出力多,自然斬獲多,多了本官不敢說,明日打跑了東虜,兩萬兩銀子是少不了的。”
兩人一聽這話,面帶喜色,雖說在大明,貪墨繳獲的財貨是常事,但如何分配向來是個大問題,且不說山西鎮這三萬兵馬,七八個營伍,便是督師、監軍等上官要分潤,到時也就沒有多少了。
有孫伯綸這兩萬兩激勵,二人如何不盡心盡心,養那麼些家丁不就是用來升官發財的嗎?
待將官們退下,曹變蛟不高興的說:“媽的,屬狗的,不給骨頭不咬人!”
曹文詔示意他不要抱怨,指著地圖說:“孫大人,變蛟,明日若真把韃虜打急了,多半會向北突擊,變蛟,你要趁夜組織民夫和軍卒,挖壕築寨,就以那高臺為中心,不要想著擋住東虜,保證北面大營不失才是正理,孫大人的炮隊在你那邊,更是要保護好!”
“叔父放心吧,便是我這顆腦袋丟了,也不會讓炮隊損失一門火炮的。”曹變蛟認真的說道。
馬一鳴連忙說:“二位大人,萬萬不可啊,俺那是野戰炮,不是紅夷大炮若是圈在那高臺上,十成威力發揮不出二三成,如何攻破韃虜營地啊!”
曹文詔愣住了,他不是沒見過紅夷大炮,當年他發達便是在己巳之變中,也在遼東混過,紅夷大炮哪一次不是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被重兵團團圍住啊。
孫伯綸拍怕曹文詔的手:“曹大人莫要看本官,若論炮術,本官也不及馬一鳴,明日野戰炮若真能大展神威,咱們還能少死些弟兄呢。”
當晚,孫伯綸把兀良哈和鐵甲騎兵安置好,派遣龍虎的兩個步隊和兩個炮隊一道進了曹變蛟麾下,曹變蛟對於火炮本就喜愛,在平陽一戰中就認識到馬一鳴的炮兵甲天下,所以在安排營地的時候,首先考慮的便是馬一鳴的炮位,但馬一鳴只要了五百丁壯,便沒了要求。
這個夜晚,山西鎮完成了對韃虜營地的四面合圍,除了少數偵騎發生衝突,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天空泛起魚肚白,各營還在埋鍋造飯,馬一鳴就從營中騎馬而出,只帶著七八人,手持望遠鏡,在韃虜營地北面不到半里地的位置來回巡視,每確定一個位置便有人從口袋裡掏出石灰,在地上留下記號,待營中吃過早飯,便有五百丁壯分成數隊,到達馬一鳴指定的位置,用攜帶的木方、大釘,搭起了一個個的棚子,這棚子一丈寬,高八尺,長卻有近二十丈,棚子上裹上了氈毯,這些丁壯便回來營地。
多鐸還在吃早飯,聽說了這個情況,趕忙打馬出來看,那些簡陋的棚子顯然激起了這個二十歲青年的好奇心,他問身邊的人:“那些棚子是做什麼的?”
周圍的滿蒙貴族和白甲兵都是搖搖頭,最後還是阿蘇特的巴彥臺吉說道:“那些好像是喝茶的茶棚呀,就是長了些。”
“你個蠢貨,明人在陣前搭設茶棚做什麼,喝茶嗎?”吳達海罵咧咧的說道,巴彥趕忙低下頭,不敢反駁,這些左翼蒙古的臺吉雖然算是貴酋,但還是無法和愛新覺羅平起平坐的。
“老叔覺得這是啥?”多鐸問道。
吳達海搖搖頭,不在乎的說:“這是啥玩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咱能不能擊潰曹文詔的中軍大營。”
多鐸嘿嘿一笑,說:“老叔放心吧,這些明狗敢四面列陣,仗著的就是人多罷了,和當年薩爾滸時候一樣,管它幾面進攻,我只打一面。”
說著,多鐸指了指西面那杆高高樹立的曹文詔中軍大旗,說道:“明人雖多,真正能打的也就那些家丁罷了,咱們先防守,挫一挫他們銳氣,等明狗士氣衰落的時候,咱們在投入重病,擊潰他們西面的中軍,要是抓住曹文詔就更好了。”
“恩,說的是。”吳達海點點頭。
“多鐸說道:“老叔帶你的牛錄,再給你五百蒙古人,守住西面,巴彥和僧羅守住東、南兩面,我負責北面,看情況再從北面或西面出擊便是。”多鐸簡單安排了一下。
眾人都無話可說,營中只有五千人馬,多鐸留下了一千最精銳的白甲兵作為預備隊,其餘都派遣到了四面防守,其中以南、東兩面兵力最為薄弱,且都是左翼蒙古人,但佔據滹沱河,利用地形倒是不難防守。
“十五貝勒,您看那是什麼?”一個眼尖的白甲兵指了指北面,說道。
感謝大家的月票,!謝謝恨我不是神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