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笑我也笑,王政笑呵呵地問:“那本將呢?”

“虎將!”士懿豎起大拇指,嘖嘖感慨:“明主!”

“既如此...”見他一臉欽服,王政順勢打趣:“那倒是好極了,雖說本將人馬精銳, 馬到功成不在話下, 不過...”

說到這裡,王政話鋒一轉:“能省一分力氣便省一分, 接下來攻拔南武陽、卞縣等城, 不若借先生之妙口,或可兵不血刃?”

“若有所得,必不吝封賞!”

他這話本是帶著逗弄之意,卻不料那士懿反應大出意料,竟毫不推辭,坦然受下:

“在下自是願為將軍信使,假將軍之虎威,前去勸降諸城,免去幹戈一場。”

“額...”瞥到青年眼中的戲謔之色,王政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竟是不知不覺便被那青年曲解意思了。

他話裡的意思,本是讓士懿在兩軍對壘之際,去陣前發話,這目的並非是為攻城,反而是逼著青年站隊,但有此一遭,此人便等於是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加入了黃巾陣營。

結果,這青年卻是打蛇隨棍上,不但不拒絕,反倒主動請纓要做信使,那就大大不同了。

與叫陣不同,信使大多是在交戰之前出使的,問題是,王政敢放他出去,怕是就是放虎歸山,縱龍入海,一去不復返矣。

雖不知這“士懿”到底是何人,但王政早已看出對方是一個極為出色的人物,短時間內幾次接觸下來,口才毫不遜色禰衡不說,若論機變猶有過之。

加上還是曹操重視的人才,他怎麼捨得放對方走?

“如此甚好,先生既欲出使,且先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來人啊,先帶先生和典壯士去下榻處。”

王政打了個哈哈,直接支開兩人,乾笑一聲,旋即望向眾將,想了想道:

“既得費城,從此刻起,令開陽,彭城同時以此地為據點,一應糧草、箭矢、攻城器械,此後悉數先運送到此。”

“留下一千天軍,呂德,你為守將,此為我軍來日後勤重鎮,不容有失!”

“喏!”

......

既然看出士懿是個人才,不說禮賢下士,起居上王政自是不會苛待,甚至之前縣君的主臥都讓給了士懿二人。

反正也就是一晚上罷了。

待幾個驚容未退的婢女奉上餐食後,門一關上,士懿立刻拋開所謂的名士作風,端起滿大碗粱米飯便就著肉羹和醃漬菜狼吞虎嚥起來,其惡像較之一旁的典滿,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是真的餓了,也是他本就慣來這個作風。

行事不羈,沒個禮儀,之前在袁紹帳下時便時常惹得同僚,甚至下人的暗自譏笑。

不過譏笑後卻又生出親切感,府上的僕從私下與別家交談時,都說這位潁川才子不同一般的文儒,直爽豁達,毫無做作之態。

士懿自然不是真名了。

這青年便是未來曹操帳下的祭酒郭嘉!

是那個十勝十敗論,遺計定遼東,讓曹操遭逢赤壁慘敗後痛呼“若奉孝在,不使孤至此!”的絕世鬼才。

真實的歷史上,在離開袁紹後,原本是要在建安元年(196),在戲志才嘶吼,經荀彧舉薦,郭嘉才加入曹營。

或許是王政的出現,讓歷史連連出現了偏差,曹操如今面臨的局勢險惡更甚歷史不說,主要謀士戲志才不知是否太過勞碌,病弱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