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政屢射不中的表現,在這時的眾人想來,便有了另一番解釋。

將軍天命所歸,天賜神力,之前為何屢射不中,那分明是有意為之!

那些獵物太普通了,身份不夠,距離又近,故此將軍才有意放空弦耳!

你看,一碰到頭鹿,相距百步之遙,尚且一矢中的...

最難得的,將軍竟還是射其前腿,只破壞了其行動力,卻是傷而不殺,完成了活捉。

這可比直接射殺要難多了啊。

真是神乎其技啊!

...

王政倒不知眾人這般想法,更不清楚自己又一次完成了無形裝逼,雖射中獵物,卻毫無自得之意。

畢竟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一次,其實還是蒙的。

不過還是有些欣喜的,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

而且終於打破了零記錄,也讓他這主帥的顏面得以儲存,於是便哈哈一笑,勒住奔馬,策韁緩走,行駛到了幾個親衛的面前,端詳起自己的獵獲來。

不知是否萬物有靈,那麋鹿似是知道眼前的少年便是主宰它生死的人,王政一靠近,它便不再掙扎,也不再鳴叫,只是一雙鹿眼睜地老大,直接迎上了王政的視線。

一人一獸,咫尺之間,四目相對。

這一刻,王政彷彿看到了很多,有對生的眷戀,有對死的恐懼,還有對他的哀求,乞饒。

一隻野獸露出這般人性化的複雜眼神,竟讓見慣殺戮,對同類毫不留情的王政驀地心中一軟。

“放了吧。”

他眼眸一動,突然道,旋即便掉馬轉走,似不願再瞧它一眼。

只是沒踱幾步路又補充了句:“遊獵結束先帶回去,給它包紮傷口,等養好了傷,再放回山林吧。”

“喏!”

雖不解王政用意,眾人還是轟然應諾。

又射獵一會兒,見日頭漸漸西沉,王政便帶人向城裡返回,剛走出苑林,便見遠遠一騎疾馳而來,絕塵奔至。

“北來捷報!”

“講。”王政神色平靜,毫無意外。

昨日他已透過系統面框看到了自家兵卒數量發生了變化,雖沒有收到經驗,卻已知某處出現了交戰。

信使風塵僕僕,大約是因為欣喜之故,兩頰興奮道通紅,跪倒稟告:“稟告將軍,張少校昨日已至甾丘,屯兵城下,一路順利,已破城!”

說著,呈上絹帛密信。

竟是張饒的訊息第一個傳回,王政略覺詫異,接過輕展開來,見上寫著:“甾丘縣城小牆低,守兵不過五百,末將於昨夜發動突襲,斬殺大半,餘一百降卒,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