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固然讓于禁這邊大感吃力,損失慘重,但這卻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做法,袁軍的損傷亦絕不會輕,而且於禁一直在關注整個大局,從下午時候,上陣的已不全是新卒了。

若非文丑這主將下了死令,絕不可能會這般情況。

喘息了沒多久,餘光一瞥,卻又面色大變。

卻是這時,一員袁軍武將手執一柄大刀,又帶人從城西牆攀附了上來。

一看這人打扮,帶狻猊盔、又護面,于禁便知是敵人大將來了,立刻命令弓箭射擊。

只是那袁將全身包裹,一身盔甲更是質地不凡,天軍射去的箭矢全被他阻擋在外,不能透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步步逼近垛口。

“蠢不蠢啊,箭不行,就給我砸!”于禁一邊往那處趕,一邊吼道。

立刻,便有一群天兵舉著狼牙拍高高揚起,狠狠砸落,那袁將卻是揉身靈巧閃開,這攻擊倒也沒走空,直接落在了雲梯上。登時讓雲梯晃盪起來,只是畢竟沒有打斷。

那袁將穩住身,繼續上爬,天軍們連著吊起狼牙拍,卻總是擊打不中,到第四次時,對方終於爬到了頂端。

狼牙拍再度落下,喀喇一聲,雲梯終於折斷,隨著慘叫連連,袁兵一連串地墜下。

那袁將倒是眼疾手快,立刻以刀插入城牆縫隙,用力一撐,旋即再立刻舍刀,手勾住垛口,一個鷂子翻身便終於上了城。

他果然很是勇猛,剛踏足穩,便在三兩合間連斬十幾個個守卒,又搶過一柄武器,揮舞起來,刀光如雪,身旁一群天兵竟近不得身。

于禁心中大急,要是給這廝把落腳點擴大,開陽可就危矣了!

只是他終究隔的尚遠,眼見趕不及,卻沒發現有一道黑影從另一邊也爬上了西面城頭,悄無聲息的轉到了那袁將身後,手裡拿了個短槍,似乎要偷襲那袁將。

只是槍頭剛剛遞出,那袁將卻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立刻便轉身過來,閃開了那偷襲一擊,一隻蒲扇的大手直接抓住了那黑影的短槍,正要誅殺這偷襲者時,卻見一聲嬌呼響起。

女人?

所有人都登時一怔,那袁將亦不能免俗,呆了一呆,另一隻手立刻便打下了那黑影的頭盔。

似乎是看到什麼了,他陷入了更大的驚愕當中,呆立當場,握槍的那隻手上力道都鬆了鬆。

便在此時!

那黑影卻是身子前傾,既非腳底打滑,也非被那袁將拉拽,竟是主動乳燕投懷一般奔了過去。

隨著她一起前進的,還有那柄短槍。

在幽暗之中如毒蛇般,無情刺將過去。

只聽一聲慘叫聲起,夜空中血花四濺,那袁將捂著脖子荷荷發聲,同時死死盯著那黑影看,似是不信自己一時大意,竟會被這女子一槍刺中了喉嚨。

要知他渾身上下盔甲包裹嚴實,破綻也就只有這麼一處。

那黑影被他盯著似是害怕,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他中槍了,你們都上啊!”黑影嬌聲呼喊著,還招了招手。

話音剛落,便見那袁將身子應聲而倒,發出砰一聲響。

“原來已經死了啊。”那黑影終於放下心來,拍了拍胸脯:“嚇死妾身了。”

說真,環視眾人,又道:“這頭顱賞給你們了。”

那黑影一揮手,將那短槍一扔,在嬌軟的聲音中,身邊計程車卒一擁而上,砍掉了那袁將的頭顱,將之高高挑起。

不久後,當於禁終於趕到時,看著那個女子一臉的興高采烈,得意洋洋,終於徹底發飆了。

“你怎的在此?”他撕心裂肺的吼道。

“於少校,你為何這般作態?”黑影正是霍姒,見於禁臉色黑如鍋底,不由秀眸睜大,訝然問道:

“妾身剛剛為我天軍殺敵一名哦!”

說著,還伸出一隻纖纖玉指,再次強調:“還是個大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