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騎馳至樓下,看守士卒領上來報:“將軍,我已從東河返回。”

文丑點了點頭,因個人原因,之前攻下鄆亭後他未曾派人回冀州去請示袁紹,反倒派了信使去東河郡,讓陶謙出兵同他合力剿滅王政這股黃巾賊。

按他想法,自己主動助其徐州平賊,陶謙應該欣喜若狂才是,便淡淡地問:“徐州軍至何處了?有多少人馬?”

“將軍...”信使悄悄瞥了他眼,欲言又止。

“怎麼?”文丑一怔,訝然道:“難道陶謙不願出兵?”

“陶州牧言因曹操之前侵擾,目前兵寡將微,元氣未復。”信使喏喏道:“故無力出兵。”

“老匹夫!”文丑勃然大怒,破口大罵:“本將替他徐州蕩寇,他自家反倒坐壁上觀?”

一旁的顏楚見狀,心中不屑冷笑,卻是一言不發。

天下人皆知你文丑的主公袁紹和那曹操是總角之交,感情甚篤,陶謙剛和曹操大戰一場,哪裡敢信你的話?

文丑越想越生氣,一雙眼兇芒必露,直欲噬人一般。

若單憑他一人之下,雖有信心打敗王政,兵力不足卻很難形成全殲,文丑心中焦躁的是,雙方既結仇怨,若是打蛇不死,讓這豎子跑了,豈不依舊是心腹大患?

他這般作態,人人噤如寒蟬,唯有一旁的副將出聲勸解:“將軍,徐州兵新敗之軍,早失膽略,出不出兵本也無謂,我軍亦可取勝。”

為了轉移文丑的注意,他拾起話頭,重新道,“黃巾賊虛張聲勢,末將以為...”

他後面的話卻被一陣匆忙的步伐聲打斷,卻是又有一哨騎登樓,送來軍情。

城西沂河邊,有駐軍發現了黃巾賊一部曲,人馬不多,五六百人。登岸時雙方有過交戰,黃巾賊虛晃一合,不戰而退。遊弋尾隨偵悉,他們沒有撤回開陽,扔停駐在河面上,似乎仍在伺機,有所圖謀。

聽到這訊息,文丑愈發憤怒了。

他此番孤軍深入,既無攜帶船隻,冀州兵皆是北人,本也不善水戰,他讓信使去東海,本意也只是讓陶謙派出一部分水軍阻攔其有可能從河道逃竄的退路。

卻不想.....

“小人來報前,黃巾賊停駐一處漁場,警戒極嚴。探馬不能靠近,遠處觀瞧,有援軍絡繹不絕,分成小股從開陽方向來。”

聽到這話,文丑喃喃自語:“一邊大張旗鼓前來攻營,一邊偷偷摸摸增兵沿河....”

“莫非是想派人繞道我營盤後面...”副將道:“前後夾擊?”

那就麻煩了。

文丑、副將對視一眼,若是讓黃巾賊佔據沿河,再編造木筏,運輸幾千人,不是不可能,而自家這邊全無水軍,怕是擋不住啊。

副將苦苦思索,轉念一想:“攻營黃巾賊虛張聲勢,難不成這河上黃巾賊,也是在虛張聲勢?”

副將不敢輕易判定,若是兩路都是虛張聲勢的話,那就是說黃巾賊真正的主力還在第三路?

那是在哪裡呢?

敵情捉摸不透,文丑卻懶得再想,面現堅決,直接下令:

“調派精幹探馬,潛入開陽周近,觀察到底有沒有賊人部曲還在出城。”

......

古劍遞來急報,岸邊果有袁軍伏軍。

雖也不過幾百人,古劍倒按照預先的計劃,避而不戰,分兵兩路,一路退在河道兩旁漁場,一路留駐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