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中,城頭上的郡尉登時駭然失色,立刻便命令火把照亮所有城門,順便集中箭矢,向著陳皎射去。

這時四五個尾隨爬上的地軍也同樣張開盾牌,拱衛四方,完全遮擋住陳皎的身體。

只聽噗噗聲不斷,轉眼間,幾面盾牌上都插滿了箭矢。

連劈了幾下,卻是砍不斷那精鐵所制的干戈板,陳皎一邊粗喘一邊怒喝道:

“給老子搬開這鐵疙瘩!”

吆喝之下,其他地軍同時蜂擁而至,立刻便有幾十個人試圖從下邊把干戈板搬開。

只是這玩意既是精鐵所造,自然分量十足,周遭更是鐵釘遍佈,棘手至極,難以下手,一人使足力氣尚且不易,何況是眾人合力?

不但搬它不動,反而因為丟下了盾牌,城上守軍瞅準了又是弓矢齊發。

幾聲慘叫之下,十幾個地軍登時折損一半。

不遠處的徐方此時也在留意各路友軍動靜。

尤其是陳皎這邊,其成敗才是最為重要的,更是時刻關注。

此時見他們陷入窘境,旁觀者清的徐方,一邊撥檔弓矢,一邊高聲提醒:“分成三路,檔,接,扔!”

這聲喊下,陳皎先是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

“哈哈,不錯!”

陳皎立刻組織人手,先讓和自己一樣水匪出身的親衛們全都登上干戈板高處,另外則吩咐其他地軍聚集過來。

一個拿盾牌抵擋箭矢,一個和下面的地軍接傳柴草,再全部丟到干戈板後的城門前。

好法子!

遠處的王政更是大喜,鼓聲捶的愈發激切高昂。

而城頭上的郡尉卻是大驚失色,心念急轉,立刻便做出應對。

“立刻帶人去城門樓夾!”

那郡尉對著一個都伯吩咐了聲,便見都伯轟然應諾。

彭城這等雄關,便是內城城牆也有設定。

城頭之上自然是施弓放弩,投石潑油,射殺遠端。

而城牆之中也可抽槍出戈,可以及近。

甚至四面主門俱有城樓安置,城樓夾層便在城門之上,可同時對轅門和側門進行支援。

此時形勢危急,那都伯帶著一百多刀斧手立刻便擁到城樓下層。

彭城士卒裡有幾個力大雄渾的,直接便探出身子,槍戈斧鉞之類的長兵器直接劈開了那些負責掩護的盾牌。

隨即,城頭上的弓箭手見縫插針,再次射殺了幾個地軍。

陳皎揮動大斧,不管射過來的箭矢,和城樓探下來的戈斧對砍。

他人瘦小,心思狡詐,但一旦兇性發作,卻終於顯露出其本色來。

原來他亦頗有勇武,力氣甚大,每一斧劈出,便是鏘鏘震響。

那些刺將而來的槍戈刀劍,要麼被輕易撥開,更有甚至直接被砍得脫手。

不過雖然表現出色,畢竟敵眾彼寡。

身側幾個親衛既要為他遮擋,又要防護自身,一個沒注意,便聽一聲“噗”聲,卻是一支流矢猛地鑽進他的肋下。

“嘶!”

陳皎痛的悶哼一聲,卻是愈發狂怒,吼叫著便直接拔出弓矢,更猛地掰斷,卻是一反常態,毫無懼色,不但繼續死戰,更繼續命令中手下扔下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