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勝的殺性...還是太大了。

卻見同時有幾排人頭整齊的排列在上,其中有不少便是城頭上見過的面孔,應都是彭城軍的將官一類。

看著他們俱都眼皮上翻,髮髻零亂,臉上沾滿了血跡,表情則各自不一。

或是憤怒,或是恐懼,有的瞪眼,有的張嘴,種種不一,盡顯眾生百態。

卻聽吳勝道:“稟將軍,彭城軍中,都伯以上的官職者,全數在此。”

看著王政投射過來的眼神有些凜冽,吳勝心裡一個咯噔,連忙解釋道:“將軍,我已先自招降過,這些人無一願降,甚至破口大罵,我這才盡數誅殺,以儆效尤!”

“將軍若不信我,可問徐方。”

這倒不用。

王政也清楚吳勝對自己有任何隱瞞欺騙的可能,甚至可以說,即便沒有系統的存在,若是自己的後背能放心託付給誰,王政能第一個想到的,也只有吳勝這個總角。

“士卒呢?”王政又問。

“加上之前的廝殺,以及城破後的死戰不降者,我軍共殺敵四千餘,目前還有一千多名降卒被看管,等候將軍處置。”

“唔。”聽到這話,王政終於放心了,看來吳勝這次確實沒有殺降。

他將視線在那堆人頭上來回巡望了片刻,突然咦了一聲。

“為何不見那郡尉首級?”王政看向吳勝,訝然道:“莫非此人願降我?”

谷若是如此,倒確實是個好訊息,雖不知這郡尉是否是在三國曆史上留下姓名的名將,但這番交手,王政心中對此人的能力倒很是認可。

若能歸降,也算是添一人才。

吳勝搖了搖頭:“此人不但不願投降,而且一張鳥嘴臭的很,若非徐方攔著,我早已一刀剁了他的狗頭!”

“哦?”

聽到這裡,王政倒是愈發疑惑不解了。

徐方是知道他們根底的人,人又機敏,按道理不至於如此。

相比文官而言,武將這類人才,王政這邊固然也缺,卻是沒什麼興趣玩禮賢下士,三顧茅廬之類的伎倆。

要麼降,要麼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這也是他只要求“不得擾民”,卻沒特意讓吳勝等人對那些官兵們手下留情的緣故。

畢竟王政還是要保證隊伍中系統兵的絕對優勢,防止忠誠未鎖定的兵卒太多,後面出現反客為主的情況。

而同樣的,一場大戰下來,自家兵卒們確實也有些火氣要傾瀉的。

作為對手,承受勝利者的怒火是應有之理。

而那個郡尉,守城時的指揮越有力,既不願降,某種程度上也是要殺之而後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