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雖同樣披甲挎刀,卻是一身乾乾淨淨,莫說髒亂血汙,便是連此時籠罩整個城池的硝煙兵氣,竟也不曾沾染半分。

單從表面來看,這個所謂的反賊首領完全沒有意料中該有的凶神惡煞。

“豎子!”一個武官打扮地卻是答非所問,一開口便是喝罵道:“爾竟敢犯上作亂,當真是不知...”

“剮了。”

話都沒還說完,王政只是循聲瞥了他眼,看到此人披甲便知不是目標,登時懶得廢話,不耐地揮揮手:“就在當場。”

“你...”

開口者正是臨沂的功曹,他見王政派人將他們押來,也猜出其是要招降他們,便想著先逞下口舌之快。

畢竟既然是招降,按道理總要走流程的吧。

誰知....對方卻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竟是話都不讓他說完,便要直接殺人了?

尤其是那個“剮”字,功曹剛聽入耳便覺雙腿一軟,險些便要癱軟在地,剛被幾個如狼似虎計程車卒拉起來往外拽,已是再也顧不得演了,連忙開口想要求饒。

卻聽這時王政又懶洋洋地道:“塞住這張鳥嘴,免得繼續聒噪。”

“諾!“

“嗚嗚...”

谷那功曹被一路拽著往外時嘴上依舊不斷蹦出模糊的人聲,只是王政已聽不清,更不在意了。

等那功曹被綁在樹上開始不斷髮出沉悶的痛哼時,王政才再次望向俘虜們。

只見此時大部分人已是兩股戰慄,似是都站不穩當,不少人更是不住側頭看向旁邊正在進行的酷刑,臉上冷汗直冒,更有人已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似是已心生乞饒之意。

只是最後看到身旁人的人,還是猶豫地嚥了回去。

眾生百態盡收眼底,雖沒有人開口投降,王政明白了自己的舉動已收到效果。

剮刑本就是極為酷烈的,他特地讓人當場進行,便是讓人親眼目睹生出懼意。

死本就可怕,遑論這般死法?

不過,即便是這樣,不少人此刻猶豫的,恐怕已不是投賊,而是“帶頭”了吧?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嚇出醜態。

此時的俘虜中還是有那麼兩三人昂首挺胸,一臉地大義凜然。

視線在這幾人身上不斷巡迴了片刻,王政大致確定了目標就在其中。

作為臨沂的最高長官,便是怕死也自然不會那麼不堪地表露,裝也要裝一下嘛。

而從年紀、氣度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