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項言視線轉向王政,眼神莫明:“將軍這番起事,卻是有氣運眷顧,可謂正當其時!”

之前與主公商討青州時,他和另一位謀臣都曾因此感慨王政的好運氣。

起事的時候,曹操攻徐州,還可以說是蓄謀已久。

可這圍堵臨淄時,剛剛破城,呂布就攻兗州,徹底拖住了曹操所有的動作...

那就只能說是天命了!

項言這話一出,王政登時心中一定。

他之前有要求顏氏等士族傳回附近州郡的諸侯動向。

只是這些人畢竟不是當世的頂級門閥,實力有限,一出青州便是一問三不知,交給於禁的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訊息。

這也讓王政總有些擔心自己的記憶是否有偏差。

哪怕如今他已做好準備,隨時可以撤離。

當然,其實也是他太過謹慎,或者說...

是對曹操的忌憚總是盤旋於內心深處。

王政自己清楚,以如今自家的兵鋒實力,即便與曹操正面對上,勝算未必沒有。

即便是敗,也不至於慘敗到徹底無法翻身。

這些心裡的小算盤如今已不用顧慮了。

呂布進兗州這個訊息的真偽不需顧慮,即便此人身份不明,也不可能妄言欺瞞自己。

因為這樣震動天下的大事,其他的渠道不久之後應該也會收到。

濮陽。

呵,曹操要迎來第一次慘敗了啊。

心中這般想著,王政故作長鬆了口氣,唸叨著:“如此甚好。”

項言見他神情一鬆,連忙趁熱打鐵:

“確是如此,所以將軍您正可趁此良機,以臨淄為點,攻城拔寨,徹底掌控青州啊!”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王政輕嗯了聲,望著對方,面色陰晴不定起來,似在掙扎。

隨即正式哭窮:“只是我手下的流民,實在太多了啊。”

“不瞞項君,青州如今...可謂民生凋敝,千里荒田,這是我的家鄉,我自是有心留在青州。”

“卻無奈手下這麼多張嘴巴要吃飯啊!”

這一番唉聲嘆氣,大倒苦水,項言神色有些無奈,清楚對方是在張嘴要東西了。

他在自家勢力中地位不低,確實也有一定的輜重調配權利。

來青州也確實是奉了其主公之命,瞭解當下青州局勢。

但親自來見王政,卻是項言臨時起意。

因為前幾日時,他去顏府做客時卻從顏伏口中得知,王政似有另覓別處的打算。

這些細微痕跡,瞞不過這種臨淄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