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緣際會罷了。”

當日因為袁術贈送步宛兒只事在前,王政誤把上門謝罪的樊嫵也當成了贈送的貨物一事,兩人皆不願再提,目送袁耀背影,王政旋即側目樊夫人,笑道:“不知夫人有何見教?”

樊嫵深深看了王政一眼,垂下眼瞼,斂衽一禮道:“奴家此來,特為拜謝州牧。”

“謝我?”王政聞言一怔:“謝我什麼?”

樊嫵重新站直的身子,輕柔地道:“外子當日為國征戰,不幸于徐州死於賊子之手,州牧擊敗劉備賊軍,也算是為外子報仇雪恨了,如此大恩,豈不應當拜謝?”

這也算報仇雪恨?

王政訝然地看著樊嫵,老子打劉備那是為了搶徐州,哪裡是為你那死鬼丈夫報仇啊,再說了,那趙勳不是死於張飛之手麼,我與張飛雖有交手,可也沒取他性命啊,如今那廝還好端端的活蹦亂跳呢,這又算哪門子雪恨?

不過對方這般說,他總不好直言否定,乾咳了聲,便也配合地擺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道:

“夫人言重了,趙將軍與我當日並肩作戰,有袍澤之義,此應有之理也,說實話,僅是擊敗劉備此仇怎能算了?政來日自當尋機取那賊將張飛首級,以之告慰趙將軍在天之靈!”

聽清楚是尋機啊,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你可不能怪我。

樊嫵一聽之下,似乎大為感動,不僅面露感激之色,雙眼更是泛出水光:“州牧重情高義,無愧當世英雄,不知何日有暇,來敝府一趟,好讓奴和其他外子親友感謝一番,略表心意?”

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王政澹澹地看了樊嫵一眼,斟酌了會道:“樊夫人客氣了,不過這幾日行程已滿,且待日後再說。”

那劉勳都是個死人了,在袁術這裡自然是沒有什麼價值了,在他這裡便也同樣如此,對他大事毫無助益,而且他眼下已看出來了,相比這個樊嫵的姐姐,明顯馮夫人更受袁術寵愛,此時他本就該想道的。

若非自家姐姐不受寵,以當時王政的實力,一點小事,袁術怎會逼迫樊嫵前來登門請罪呢?

這個回答樊嫵似乎不太滿意,美目橫了王政一眼:“州牧這話真是敷衍,奴家一片赤城,誠意相邀,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你這是...

若說之前尚不明顯,樊嫵此時一雙明媚秀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卻是噴湧情火,風情畢露,王政又不是什麼初哥,登時便反應過來。

這小寡婦是在勾引他啊!

他此時本就微有醉意,再說論起姿色樊嫵本就是天香國色,登時下腹火熱,綺念叢生。

顧盼左右,眼見周遭人少,關注點更集中在遠處的袁耀和馮夫人上,王政當即身子前探,湊到樊嫵耳畔說道:“實不相瞞,夫人,我這人天生魅力驚人,尤其是對那些妙齡少女,深閨婦人,若不循規蹈矩,接觸稍多,必有人情難自禁,投懷送抱,所以還是拒人千里好些。”

樊嫵美目登時睜的老大,聽得呆了起來。

她實在想不到天下就竟有厚麵皮自誇有吸引女人魅力的男人,何況對方話裡的深閨婦人指的不正是她麼,這豈非是說她是因受他魅力方才主動送上門來?

羞惱之下,她的粉臉立即火燒般灼熱起來,更有那麼一瞬間差點便要直接翻臉,拂袖而去!

只是馮夫人之前轉達的袁術之言猶自在耳,想道若是違逆的後果,樊嫵心中不寒而慄,一雙秀足便像紮根了般硬是留在原地。

而且王政這自誇...似乎也確實並非全是虛妄?

明明對方話裡盡是輕蔑調笑,可不知為何,只是感受著對方的氣息,樊嫵不知覺間已是耳根通紅,嬌軀酥軟,只覺口不能言,心兒更在急劇躍動,彷彿是在告訴她,眼前人縱然這般輕賤戲弄,也會給帶來一種莫名的愉悅。

眼見樊嫵臉上明暗不定的矛盾樣子,王政大感快意,變本加厲繼續戲弄:“其實相比接觸,政更最怕與女人行那床底之事。”

樊嫵心情矛盾之極,無意識地道:“為何?”

王政沒料到她竟然介面,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乾咳一聲道:“嘿,自然是因為政天生本錢雄厚,一旦有人與我春風一度,嘗過那等世間僅有的快樂之後,這輩子便離不開我了,若是死纏爛打糾纏不休,夫人你說,豈不令人頭疼?”

樊嫵愈發粉臉通紅,瞠目結舌,哪有第一次見面的人,敢對她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來?

要知便是亡夫趙勳那等粗人莽漢,無論婚前婚後,在她面前也經常要裝出一副斯文有理的德行,生怕惹她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