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要事。”

王政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如何行軍,如何作戰,乃至兵馬調動,一早就已調配好了,現在就等你和張昭這邊把糧秣備足,我們方才就是閒聊,談論前荊州牧劉表之死罷了。”頓了頓問道:“公紀,你有何事?”

“是有關民夫之事。”

“哦?”王政聞言神色一正,側目望去:“如何?”

“遵照主公的令旨,這幾日下來已徵調了八千餘人,用於豫章之戰應無問題,臣已令左右司加緊把剩餘民夫的名冊辦好,預估可動用之人力應在五萬人上下,月內當可調齊。”

陸績道:“只等前線開戰,後方的輜重、糧秣就可以源源不斷地運上去,請主公放心,絕對不會耽誤南征大事。”

“大善。”

王政微微頷首:“後勤輜重這塊兒很要緊,千萬不能大意,你和張昭不但要管壽春現有的輜重與糧秣的運輸事宜,徐州支援過來的那部分你也要管一下。”

“臣明白。”

陸績道:“昨日曾還和張公有在商議,為求迅疾,爭取後面徐州運來的物資,不過夜、不卸車,直接便運向皖城和南昌,這樣對前線的支援更大,五萬民夫若是不足,可以再徵!”

“可以先做準備,暫時不需立刻大肆徵調。”

王政微微搖頭,提醒他道:“前線戰事固然不可耽誤,鄉間的農活兒也不能影響了,另外還有,凡所被徵用的民夫,一定要按照規定給以補償,可以安排一下,家中有被徵為民夫的,農田裡的活兒可由別家幫忙去幹。”

陸績恭謹應是,往諸人面上看了看,試探問道:“主公方才講,正在與諸公討論劉表,莫不是其死因有可疑處?“

聽到這話,王政向陸績凝視片刻,旋即微微一笑,“沒想到公紀這等謙謙君子,也有這般八卦的時候。”

陸績聞言一怔,“八卦?”

“便是好管閒事。”

陸績聞言老臉一紅,乾笑一聲道:“劉景升到底也是一方諸侯,聲名顯赫,卻走的這般突兀,不免令人感慨。”

“再是了得,若是子孫不孝,後繼無人,創下的功業早晚也得付諸東流。”

王政淡淡地道:“逝者已矣,若是此人尚在,本將還真不知如何找個理由南下呢。”

“將軍所言甚是。”

一旁的徐方連連點頭,“甘將軍攻克南昌之後,劉表竟然主動上表,舉薦張公為刺史,可見其懼主公如虎,若是此人尚在,勢必坐壁上觀,對豫章華歆置之不理,那麼才是最棘手的。”

“是啊。”王政感慨著道:“對了,前線這幾日來形勢可有變化?可發現荊州軍進入豫章的跡象?”

“根據奔命司上午送來的情報,暫時尚未發現敵軍入境。”徐方道:“不過長沙這邊雖無變化,其他地方倒有異動。”

“其他地方?”王政心中一動,“江夏?”

“正是。”一旁的吳勝道:“不久之前,蘄春突然出現一支部曲,且據哨騎所探,主將乃是黃祖之子黃射。”

“呵,蔡瑁這是擔心光是長沙一路嚇不住本將?連黃祖都叫上了?”

“這倒也不奇怪。”

郭嘉插口說道:“劉琮能以次子的身份戰勝嫡長子的劉琦,繼任為荊州牧,想必蔡瑁早已說服各方支援,江夏太守黃祖必在其中,看這番動靜,蔡瑁也已下了決心,斷然不會容許主公克復豫章全境。”

“或者更準確地說,蔡瑁已做好了準備與咱們一戰,只不過他希望決戰的地點是在揚州,而非荊州境內,此禦敵於國門之外。”徐方道:“所以江夏這面,或許有可能會主動出擊。”

“嗯,這原本也在咱們的預料之內,”吳勝道:“但江夏境內的異動不止蘄春,廬江安豐那邊也有一條情報傳回,說有一支數千人馬的騎軍路過,進入了江夏境內。”

“什麼部曲?”王政聞言劍眉一挑:“莫不是劉備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