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何,太史慈和黃家派來接小喬回去的快舟一直沒見著,倒讓這敗家丫頭一路跟著到了壽春。

而在碼頭迎接周瑜後,幾人並騎回城的路上,一聽說這位後面還站著太史慈和諸葛亮未來岳父兩尊大神時,王政愈發看小喬順眼了,當真是越看越「喜歡」,當下立刻便命人選出一處乾淨宅子佈置清潔,又在王宮設宴款待,同時叮囑碼頭的小吏,說也許還有襄陽的船來,若見著了,速速稟報。

至於周瑜說的太史慈射殺張崇嶽一事,說真的,王政當時差點沒反應過來,誰是張崇嶽?自然也是大手一揮,此事一筆勾銷了。

宴席上一番賓主盡歡,自不消提,等到周瑜和小喬回到府邸時,已是薄暮時分。

今時不同往日,想當初,王政剛剛得到壽春的時候百廢待興,兼且當時壽春地方的官員、豪紳頑抗的少、投降的多,自然也不好大動干戈地沒收宅院,把吃相擺的太過難看,所以那會郭嘉、徐方和吳勝等人來了,也是沒地方可住,只能寄居使館。

現如今不同了,缺糧對於王政而言是個困境,卻也是個機會。

這種情況下,自古以來就不乏有些膽大包天的蠢賊藉機哄抬物價,卻是給了王政藉口,當即便讓吳勝帶領著天機營的虎狼之卒,風捲殘雲也似地以「投機」「禍民」的罪名清理了一批,另外既然都向荊州求糧了,本地的這些士族們的私倉王政自然也不會放過。

什麼,不願意賣?

那就是抗命了!

他這幾年早練就了兩幅面孔,大多數情況下自然是謙遜有禮,禮賢下士,就差在臉上刻著「以德服人」四個大字,可一旦遇見少部分的情況,感覺不太好「講道理」的時候,那頃刻間便會撕下溫情的面具,蠻橫地露出獠牙。

這樣的情況下,城中計程車族有不少便被砍了頭,抄了家,空出來的田地和米糧自然盡歸官府,至於宅院這些麼,王政大筆一揮,命令將之悉數分與了麾下群臣,凡有在揚州任職的,無論文武,五品以上人人一間。

這種奪人田、殺人頭、抄人家的事情,在王朝末世司空見慣,畢竟士族也有高低之分,所謂互不侵擾的潛規則也只在頂級的世家之間通用,他們也都更聰明識趣些,至於那些中等計程車族,不僅是王政,如曹操袁紹這些人,佔據一處地盤後,一般也會清理一批,其實是不足為奇的。

比如袁術當年從豫州來揚州的時候,難道是單身一個人來的麼?

隨行他們前來的文臣、武將有多少?來到了壽春,這些人都住在哪兒?楊弘、紀靈這些人的宅院,不也是從以前的當地豪門手中搶來的麼?

所以王政的這番行為,雖說讓不少人心中不滿,但畢竟還在可以容忍的範圍。

相比其他的黃巾賊寇,甚至是曹操這類諸侯(其攻徐州時,彭城的豪門大戶基本都被殺個精光,雞犬不留,是真正意義上的十戶九空)王政的行為已經算是「仁厚」的了,至少,他殺人還是會給個「理由」的,比如不允許哄抬物價,這說的過去,比如強制買賣,起碼還是按照市價買,不是強取硬奪。

這方面王政也是沒辦法,封建時代的政權體制就必須依賴士族階層,否則政權就難以穩定,但是不殺也是不行的,畢竟財富、土地幾乎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不殺一批怎得來財富與土地,又怎麼讓自家的財富增加?

自家沒有錢又如何封賞功臣、招攬民心?

只是這殺與不殺其間要把握好一個尺度。

壽春是揚州的腹心所在,需要絕對的穩定,但凡誰和王政不是一條心的,就絕對不能留!

但其他地方計程車族豪紳,就不能隨意的一殺了之了,只要沒有通敵,其他方面

就可以視情況而定,或留之、或遷徙之、或尋個罪名流放充軍,總而言之,要以寬容為懷。

可以說,從徐州開始,王政一直便根據自身的形象去「王霸道雜之」。

他是什麼形象?

黃巾賊寇啊!

這個形象說起來是很差,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好處,比如正是因為他是黃巾賊寇,他有時候表現出殘忍、暴虐的一面時,那些士族們不會太過意外乃至憤恨,黃巾賊寇麼,做出此等事情不足為奇!

但如果僅是「黃巾賊寇」的形象那也不行,即便有系統和先知相助,他也很難從徐州這樣的四戰之地殺出一條血路,更有今日的基業和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