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影響和諧共進的小插曲。

主角卻是

甘寧。

與其他人不同,甘寧投靠王政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自家最為自豪的武勇上被王政輕易擊敗,故而徹底折服,而之所以會出現這一場鬥將,卻是當日天軍兵圍壽春時,甘寧與李仁曾主動向外突圍,結果好巧不巧,這一日也正好是天軍計劃的突襲時間,兩方撞在一起,甘寧當即陷入了重重包圍,那些隨他一路從益州先去荊州,又來揚州的幾百親兵,此役可謂死傷殆盡。

這筆賬甘寧沒有記在當時的天軍諸將身上,反而對李仁欲殺之而後快。

為何?

因為他那時在外衝殺呼援,李仁卻駐軍城門,見死不救!

雖然因為王政的命令無法手刃此獠,但是若是什麼都不做,甘寧自是難解怨怒,之前臨時組建新軍兩人同在一營,甘寧覺得不便下手,隨著編制的再次調整,甘寧依舊還會在新軍中擔任要職,而李仁這個有功卻無德無能的人,卻是被王政調任去了成德做了縣尉。

終於不是一營袍澤了,銜恨李仁的甘寧,哪裡還按捺的住?

便在李仁出城的當日,他便躲開人群耳目,獨自一人垮刀持弓連追了二十多里,在芍河水邊趕上了李仁一行人,先是在百步之外,一箭射掉了李仁的冠纓,旋即一夾馬腹,策馬衝陣,朝著陣中的李仁殺去。

此時李仁的身邊明明有兩百多的親兵,卻被甘寧神威所懾,紛紛膽寒,沒有起到絲毫的攔截作用,防線瞬間潰散!

隨後便是揮刀斬旗,單臂擒將,終於出了心口惡氣的甘寧得意洋洋,高踞馬上,喝問跌倒在地的李仁:「汝這匹夫,當日壽春城外,可曾想到今日會落在俺的手裡?」

本就摔得灰頭土臉的李仁戰戰慄慄,話裡盡是惶恐:「甘興霸,你莫要忘了州牧說過...」

「呸!「

甘寧一記馬鞭猛地抽出,劇痛之下的李仁登時全身痙攣,抱頭慘叫,「將軍只說不能殺你,可沒說過不能打你!」

「袁公麾下,都是爾等這般貪生怕死,毫無武勇的匹夫,焉能不敗?」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不斷抽著馬鞭,眼見李仁被打的鮮血淋漓,不成人形,落入了吸氣多呼氣少的狀態,方才悻悻作罷,並又驅馳坐騎,將其軍旗來回踐踏,環視左右,一臉囂張,數百親兵在旁一直看著,竟無一人敢於出頭阻攔。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甘寧猶嫌不足,又調轉馬頭對著陷入昏迷的李仁唾了一口,方才志得意滿,仰天大笑,隨後再也不屑看李仁和其親兵一眼,揚長而去,撥馬歸城。

甘寧以為自己一人單獨行事便做的隱秘,畢竟李仁也不會主動將這等丟臉的事告訴外人,卻不知壽春周圍盡是奔命司的耳目,當日夜晚,糜芳便將此事告知了王政。

「李仁被甘寧鞭撻了?」

聽到這話,王政先是一怔,旋即啞然失笑,隨意擺了擺手:「打便打了,沒死便不算違抗我的命令。」

說起來李仁和紀靈、閻像一般,都是揚州軍中最早和他相識的舊人了。

但是認識的時間雖然不短,但對於這個既無能力更無德行的庸人,王政的印象並不算佳,自然也沒有什麼情義可言了。

既然沒有情義,那純從利益考量,甘寧和李仁之間他會傾向於誰,不問可知。

......

另一邊。

行得十數日,魯肅的使者團已過了芍河,轉了淮河的數個支流行駛到了入江水道,算是正式進入了荊州的江夏境內。

之前在廬江境時,沿途景色雖是嫣然,卻少有人跡,偶爾窺見臨河的村莊也是炊煙不再,荒廢已久,惟有河畔的幾個縣城處,才瞧到些許泛舟撒網的漁民。

而從此時開始,河路卻是肉眼可

見地繁華起來,不僅如他們這樣的艑船屢見不鮮,便是三四層的樓船也時常出現。

眼見這一幕,周瑜若有所思了片刻,對一旁的魯肅感慨地道:「子敬,劉景升生不逢時也。」

魯肅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周瑜話裡的意思,群雄逐鹿,征戰不休,不論誰成誰敗,最終的苦難都是落在黎民百姓身上。

此時的大漢天下,無論北國南境,當真是無一處安寧,無一地太平,但只有劉表之下的荊州,成了唯一的例外。

要知道這可是天下之腹的荊州,地利位置重要不說,更擁有南陽郡這樣的天下第一大郡,能讓這樣的地方獲得七八年的遺世獨安,足以證明劉表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交,都做的極為出色。

單從這一點來說,劉表的確是個有能力,有作為的君主。

那為何周瑜說他生不逢時呢?

因為劉表有能力,有作為,卻偏偏沒有魄力和膽略,更沒有奮勇的銳氣...

放在太平年月,單是有能力或許便足以成就一番功業,可在這樣的大爭之世,卻是遠遠不夠的!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