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漫天的殺喊聲中,雙方同時衝了起來,慘烈的激戰肉搏,眼見將至。

蒼穹之月,似乎都不忍見到接下來的一幕,躲入了雲層之中。

天地瞬間一暗。

......

“真有伏兵?”

此時的王政,渾身甲冑都被鮮血佈滿,馬蹄轟隆如雷,長劍縱橫之下。竟一口氣衝陣近百米,隨著又一聲瀕死的慘叫後,此時眼前再無一人站立,更無一人上前,

激烈的沙場中,突兀出現了一片空蕩蕩的地方,他站在殘肢白骨之間,顧盼左右:“如今幾時?”

幾個親衛拼盡全力,牢牢跟在王政的左右,避頭閃過一支遠處射來的箭矢,嘶聲高叫道:“將近卯時。”

王政分心二用,略微計算,衝陣不過一盞茶,已斬首近兩百人,更將敵人的騎兵陣型撕的稀碎,也算是難得的戰績了,可如今敵人又出現幾千援軍,戰鬥還在繼續,勝負仍未分明。

眺目看了眼後方,王政冷哼一聲:“儘快擊潰敵騎!”

莫說人數相當,便是敵眾我寡,王政亦從不曾考慮過失敗的問題。

他現在考慮的,只是自家獲得這場勝利,所付出的代價大小。

“注意後方哨探警旗,但有變化,立即告我知道!”王政吩咐過親衛,神劍上挑,擋住對面刺來的矛戈,催馬轉開,耍了個青色劍花,手起劍落,那騎將的一支臂膀便哐當落地:

“殺!”

親衛們長槍跟著刺出,將那斷臂哀呼的騎將打落馬下,縱馬踐踏,那騎兵叫了兩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頓時死了。飛揚、蓬鬆的鮮血中,眾人也紛紛應喝:

“殺!”

此時王政也注意到了。

他們這一隊突入敵陣很深了,兩邊的騎兵交纏在一起,可供騰挪的空間越來越窄,再這麼下去,失去靈活性的騎兵可要變成步卒了。

那對自家來言,不是好事。

他當機立斷,兜著轡頭,指揮接替他舉旗的親兵:“先鋒折轉,向右!”

以他為鋒刃,天誅營便如一把尖銳的匕首,硬生生折了個彎,在人山馬海里,再次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這時候便能看出系統帶來的幫助到底有多大,即便在宛轉過程中,不斷有人落馬,不斷有人負傷,可三階鐵騎兵們卻始終靈活地隨著主帥攪動,在步卒和騎兵中間的空地上,王政引著他們兜了一圈,馬蹄揚起飛塵,無數的戰馬嘶鳴。

此時後方的廣陵伏軍和天軍步卒,雙方真正的大部隊主力也已經交上了鋒。

王政掃了眼,目前陷入了膠著狀態,無數弓弩幾乎沒停歇地如雨般,同時向對面傾瀉。

更看到了陣裡古劍的大旗,很是不錯,這少年明明生性好勇鬥狠,卻聽了他的囑咐,未曾衝陣,反而豎立在槍戈陣中,屹立不動。

王政收回視線,盯視正面,此時兩軍騎兵的戰鬥逐漸白熱化,由於他這一路始終在搗亂敵人陣型,這一千騎兵鬥戰下來,此時已折損過半。

只是自家的傷亡...

看了眼懸空的透明方框上,已經出現了近兩百的減員,即便估算雙方目前傷亡,對方是自家兩倍以上,王政還是有些牙疼。

他這主將帶頭衝鋒,竟還損傷這麼多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