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進退趨合宛如流水,刀光吐斂正奇交替,全是強攻猛擊,招招直取王政要害。

明明只是一些簡單的劈砍招式,卻在不同的角度與忽慢忽快的節奏轉換中生出各種變化。

王政心知方才託大之下,露出空門,對方便想著趁虛而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畢竟他用槍時日不長,出手間略有凝滯。

雖是心中不甘,在對方忽而凌空,忽而下出,無隙不尋的詭變刀法下,還是立時有些被動地陷入了防守之中。

隨著交戰正酣,一刀一槍彷彿幻化成了兩團光影,將兩人連人帶馬團團罩住。

不時傳來兵器相交的鏘鏘之聲,聲勢駭人,彷彿像是兩道閃電相擊,兩股洪流相撞一般。

而即便這樣猛烈對撞之下,他們的兵器卻似乎毫髮無損,動作更沒有遲緩下來。

罩著兩人的光影越來越亮,聲勢愈發凌厲,直讓交戰的周圍掀起了方向不定的狂風,明顯是由於二人的強大力量將周圍的空氣都排開,讓天軍這邊戰旗都烈烈作響起來。

天軍計程車卒越看心中越覺驚懼。

天公將軍神力驚人,武藝超凡,他們早已知曉,能弄出這等聲勢自然毫不出奇,可對面又是何許人也?

在這樣非人的存在面前竟似全然不落下風?

要知道除了燕人張飛和小霸王孫策之外,這還是他們首次看到有人能在單打獨鬥中和王政打的有來有回!

當然,王政心裡卻是明白,這個喬婠比起張飛還是頗有不如。

畢竟自家最大的底牌強擊天賦尚未開啟,手中用的也並非乘勝萬里伏。

神劍鋒銳無匹,加之他在劍類專精上早已滿級,威力自不可和長槍同日而語。

畢竟王政如今雙手武器熟練度不高,平時對些普通將兵自然無妨,面對真正的高手時這一個小小的缺點便凸顯了。

不過外人看來他如今似乎落入下風,王政心中卻是有底,遲遲不開三級強擊,卻是因為這個叫喬婠的無名鼠輩如此難打雖然出乎意料,卻算個不錯的對手,正好讓他趁機磨鍊下自己的槍法。

只是...

王政心裡還是有些狐疑。

對方絕無可能在力量上能和他不相上下,怎地除了第一擊後,後面幾次用力都沒有成功盪開長刀?

而且無論自己速度如何迅速,施加的壓力多大,對手似乎都能輕鬆應付,而且總能在最恰當的時侯進行反擊,迫使自己佔不到任何上風,必需與其陷入力量的消耗對決中。

對方到底有什麼依仗,竟妄圖在自家最高一項的屬性選擇消耗?

王政並不知道,喬婠此時心中的驚詫更甚於他!

他自幼便因為天賦驚人被師尊破例招入門下,成為這一代貫日門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便是被師尊稱為絕世奇才的太史慈,也曾感慨若是同樣年紀,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可為何...

十年苦修之下的貫日功面對這豎子時,竟是全然不起作用?

而且喬婠已看出來了,對面根本和他不同,並非習武之人,卻出手快的驚人,更是身負怪力,每次刀槍相撞之時,哪怕自家用了諸多卸力手段,依舊時常被震的雙手痠麻!

貫日之力被稱為戰神之力,這個黃巾賊寇難道擁有與戰神抗衡的力量嗎?

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兩個人都決意用絕招對付對方了,幾乎同時間甩開馬蹬,從馬上跳了下來。

面板上強擊驟然一亮的同時,王政微一招手,不用開口遠處的王熊已是立刻叫道:“將軍,接劍!”旋即將乘勝萬里伏擲了過去。

王政猿臂一展,將神劍穩穩接住,將長槍扔到一邊,隨後對著喬婠道:“本將其實更擅長用劍,你小心了!”

在我貫日門面前用劍?

喬婠暗自冷笑,吒道:“該小心的是你!”說話間竟箭般由地上斜飛而起,猱身而上,連人帶刀直劈向王政頭頂!

曙光照耀下,王政面容冷硬如石,毫不慌忙,只是舌戰春雷,亦是爆喝一聲,蹲身坐馬,手中神劍驟然爆出一團青芒,猛地迎了上去!

又是“鐺!”的一聲!

刀劍交擊,彷彿火星撞地球般,王政但覺對手長刀上的勁力直如火焰一般,甚至突破了五級鐵骨的防禦,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刺痛,不由大吃一驚,而喬婠亦是在一臉的不可置信中,整個人往後彈退。

他這彙集全身衝刺之力的一劍,竟然吃不住王政簡單的硬橋硬馬的派勢!

不過就在王政忍痛想要追擊之時,卻見喬婠一點地,又是一個空翻,彷彿視引力如無物一般,長刀如影隨形又再殺將而來,聲勢竟比上次更加兇猛!

眼見對方的表現越來不似常人,王政劍眉一挑,突然放棄了防守,向後疾躍,初次主動選擇了閃躲。

豎子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