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都尉魏延(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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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夜。
舒縣城頭。
終於得了官身的魏延顯得精神很好,在城頭上昂首挺胸巡視了一天,即便日落月升依舊興致盎然,興致盎然。
又一次整理了兜鍪,愛惜地摸了摸周暉剛賞賜的甲冑,魏延剛準備走下城頭,卻是突然咦了一聲,旋即指著城外喝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身後的親兵視線便立刻順著他的指尖望了過去,那是城西的方向。
昨日捲起的巨浪滔天今日已經平息,而且那巨浪本就更多發生在城北,而孫策軍西邊的大營白日裡一直很安靜,但是此刻卻像忽然有顆小石子投了進去,激起了層層的漣漪。
漣漪隨即擴大,如同又一股的浪潮,片刻功夫便攪動得火光沖天,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親兵們面面相覷:“這似乎像是兩支部曲發生了交戰?”
魏延也看出來了這點,旋即心中一個咯噔,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叫道:“哎呀,難道是...”
他抓著兜鍪在城頭上急步起來,一邊踱步一邊死死凝著西邊的方向,好一會,沉聲道:“速取縣府和軍營,報於縣君和王州牧知曉!”
親兵應諾,轉身轉身就走,沒兩步又停下來,摸了摸頭問道:“都尉,說什麼?”
魏延瞪了那親兵一眼:“這都看不出來嗎,城西軍營疑交戰生亂,那和他們交戰的是哪路人馬呢?如今整個舒城,乃至廬江還能有誰家兵馬敢和孫賊交戰?”
“都尉是說?”一旁的親兵驚呼一聲:“王校尉部突圍不成,又想要殺回城內?”
“不無可能。”魏延道:“反正先去通知縣君和王州牧再做計較。”
“喏!”
城西的騷亂沒多久便擴大成了動亂,藉助他們營壘中沖天的火光,魏延遙遙隱見一支軍馬,打著大旗,如猛虎下山般在一員將校的帶領下,東奔西馳,徑穿過重重的圍困,直往城下殺來。
而經過短暫的慌亂,孫策軍也組織起了幾百人的騎兵,尾隨追趕。
夜色漆黑,城頭上儘管有火把映照,也照不見城外三丈。護城河水悄然流淌,那支軍馬且戰且走,奔至河邊。亂糟糟的聲音傳入城中,是一群人在高叫:“快放下吊橋!開了城門。”
對於一座有護城河的城池而言,吊橋的重要性甚至大於城門,一待戰時,便有嚴格規定,若無主將的命令不管遇到何等情況都是禁止放下吊橋的。
此時守城計程車卒彷徨無策,有腦子轉的快的,也都與魏延以及他的親兵們一樣,才想著這支軍馬沒準兒便是王熊所帶著突圍的騎兵,甚至可能還有黃忠的那支從臨湖退出來的部曲,並且豎在這彪軍馬最前頭的大旗,似也證明了這個推斷是正確的。
那面“王”字將旗血跡斑斑,破爛不堪,隱隱告訴了書喲偶人,便在這短短的一日功夫,這支部曲已經過不知多少的殘酷廝殺。
吊橋與城門都是有機關,可在城頭開放,只是看守機關的兩個都伯便是有心放友軍進城,卻沒這個權力,更怕擔了干係,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聽見身後腳步聲響,扭頭一看,便見魏延領著人馬正闊步走來。
“都尉?”見到主心骨來了,都伯大喜,上前便道:“可要放他們進來?”
魏延擺了擺手,上前按住城牆垛口,吩咐左右打亮火把,旋即探頭下望。
影影綽綽看到,來的這支軍馬約有四五百人,就視線可見的部分,穿的似乎也正是天軍制式的黑甲,鎧甲上邊盡是血汙,有好幾個連馬都沒了,兩兩湊坐一匹。再往他們的臉上看,也一樣的沾滿血汙,瞧不清楚模樣,只見到一雙雙的眼睛,充滿疲憊與見到希望時的期冀。
莫非真是王熊部?
正這般暗自思忖,卻聽城下人聲再起,卻是一群人正高聲叫嚷:“俺們乃是天公將軍麾下天軍,快快開了城門!”
說話的功夫,後方的喊殺聲也響了起來,似是追趕他們的敵軍騎兵咬得很緊,也快奔到了城下。
魏延卻還是不放心,提氣高喝道:“王熊校尉呢,請他出來答話。”
“校尉今日下午突圍時被孫賊主將射了一箭,如今身負重傷,還不速開城門,趕緊救治!”
聽到魏延提起王熊,城下人愈發激動了,亂哄哄的喊道:“若是校尉有何不測,爾等擔當的起嗎?”
魏延聞言登時一驚,王熊受傷了?
身後的幾個親兵也是嚇了一跳,也在旁邊勸道:“都尉,看似不假,這些人穿的皆是徐州軍的鎧甲,王校尉的大旗也在此處,聽那喊殺的動靜孫賊片刻恐要追殺過來,要不咱們先放下吊橋,開了城門?”
“是啊,若是眼睜睜地看著這群徐州人被孫賊屠殺,王州牧那裡怕不好交代啊?”
“俺已派人去請示縣君,縣君命令不到,吊橋絕不能放!”魏延再往城下叫道:“兩軍對敵,豈能聞爾等一言,便遽開城門?有俺相識的人麼?請上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