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各懷鬼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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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一亮,王政便讓王熊前去通知周暉,告知他們一行人也要住回軍營中去。
周暉倒是一怔,可能想不通王政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喬婠之言,另一方面因為昨天的事,王政也有些忌憚只帶著幾個親衛單獨住在使館了。
開玩笑,兩漢世家有養士之風,門客某種意義上便是刺客,這些人偷雞摸狗的門道不少,可謂防不勝防,孫策被刺的前車之鑑,讓王政也覺得即便自家武力超人,脫離大軍在異國他鄉單獨居住,雖然起居是舒適了,卻著實沒什麼安全感。
和王熊、喬婠回到軍營,天軍們正在操練,見到天公將軍過來巡視人人精神一振,愈發賣力起來,王政見狀愈發覺得這個決定頗為英明,將喬婠安置好後,又把那本《八陣圖譜》交給王熊,讓他找個識文斷字的先行揣摩,再試著操練全軍,自己則帶著幾個親兵再次策馬向城內而去。
昨日那張羊皮紙上的三個字,王政已大致猜了出來,應該是廬江周氏的人送來的。
之前和周尚攀談之時,王政曾聽他提起過,廬江周氏本是漢初自汝南郡周氏分出的一支分族,自東漢章帝開始嶄露頭角,直當由周瑜的高祖父周榮步入政壇,被“舉明經”,先後任章帝、和帝兩朝尚書令,開始成為當地望族,江南高門,長達百餘年而不衰。
而周榮的別號正是叫苦竹齋主。
當然,王政可以肯定的是,這封書信應該不是縣君周暉派來的,畢竟作為如今舒縣的一城之主,他若要與自己私下會面,根本不需要如此隱蔽,甚至近乎鬼祟了。
這也正常,世家者根深葉茂,分支繁多,各有心思本也正常,而王政也正因此產生了興趣。
親兵前去詢問了當地百姓,得出的答案讓王政訝然,原來這苦竹齋的確是歸廬江周氏,卻不是在舒縣城內,反而是在城外西邊的臨江處,約莫有兩裡多地。
軍營還好些,是在外城的城北,騎馬大約要兩個時辰左右,若是在內城的使館,起碼也要大半天的時間。
雖不知道苦竹齋裡是何人等著見自己,又不知會有什麼,但既然是城外,王政可不敢大意,想了想,便又令人去軍營調了五十名左右的三階兵過來以作拱衛,又在外衣裡穿了軟甲,帶上槍劍,方才啟程。
到達苦竹齋時,已是中午了,江南之地夏季本多雨水,這舒城更是如此,大多日子不雨也是陰天,今天倒是難得的晴天,遠遠地已看到江邊有一座不大的道觀,雖然名為“苦竹齋”,可卻看不到什麼松竹之類的植物,只有一些從牆壁縫裡鑽出的藤草張牙舞爪,給這處古老的木屋憑添綠色。
這裡周圍是一片江灘,一覽無餘,基本藏不住什麼重兵埋伏,王政到了苦竹齋前,只見門口拴了三匹馬,想了想,便讓大部分人留在外面,自家則帶著兩個親兵走上石階,還沒到臺上,已聽得有個人笑道:“貴客西來,不曾恭迎,還望州牧海量汪涵。”
王政抬眼望去,正好見到一箇中年人迎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隨從,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
“閣下是?”王政一邊打量著那中年人,一邊觀察齋內的情況,這地方一覽無遺,除了幾處木屋,便是一處天井,內有一張石桌,上面放著些酒菜,他眼力何等銳利,虎目巡迴之間,片刻已將四處掃略,沒看出什麼異樣,心中登時一鬆,不過卻還沒有完全放下戒備。
“在下週略。”那中年人拱手恭敬地道:“說來也巧,前幾日剛剛收到家主的傳信,今日便能得見州牧,實乃榮幸之至。”
意思是你是周尚這邊的人了?
王政點了點頭,臉上亦浮現出笑容,只是暗自卻還是有些戒心,坐下後只是笑道:“原來是周兄,不知深夜傳信邀本將來此,有何指教?”
他這話說的十分客氣,周略忙不迭的地道:“州牧天授之智,吾豈敢有指教之言,只是聽得王州牧前來吾地,心裡說不出的歡喜,故而略備薄禮,聊表敬意。”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笑著拍了拍手道:“來人。”
隨著啪的一聲清響,從屋後嫋嫋婷婷地走出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翠綠的衣衫,姿容頗為豔麗。
什麼情況?
王政愕道:“閣下這是何意?”
“州牧少年英武,征戰沙場,乃是大丈夫的本色,不過身居高位,料來費神頗多,故特地為州牧物色了一個女樂,以娛閒情,請王州牧笑納。”
我長的就這麼像個好色之徒嗎?
王政有些無語,怎麼無論是臨淄的顏家,揚州的袁術,還是你們廬江周家,送的見面禮都是女人啊?
他擺手道:“多謝周君的美意,不過本將當年起事之時便定下軍規,軍營之中不得有女人出入,本將既為三軍主帥,如今更逢戰時,卻是隻能辜負這番美意了。”
說這話時,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喬婠,心裡登時一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