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豫州黃巾終於安排了人和王政接上了頭,同時作為地頭蛇還傳來了潁川那邊的第一手訊息。

根據可靠情報,舞陽一戰,曹軍李典部當時雖不過陣亡一千出頭,可其後的傷者卻有大半或是傷重不治,或是短期內失去了戰鬥力。

這當然是因為高覽、嚴然在突襲曹營中大肆放火的緣故。火傷不比其它,尤其是在春夏季節,極易潰爛不治,尤其是特別大面積的火傷,在天朝的古代便是得到及時救治亦有很大死亡的可能性。

而很顯然,舞陽作為一座邊境小城,無論是傷藥乃至醫者,並不算多。

王政和天軍固然是很久沒有經歷過失敗了,可曹軍的這場勝利亦是一場絕對的慘勝,經此一戰,雙方不約而同重新估計對方的實力,加上曹操為免夏侯惇衝動,便在不久之前特地遣使要求對方固守為主,這樣下來,即便是因為喪子之痛而仇焰高漲,斟酌再三,夏侯惇終究還是暫時放棄了攻打汝南的計劃。

於是豫州暫時陷入了四方陣營互相對峙的狀態。

同時間傳來書信,說袁術的使者已到了廣陵,不日便將來到下邳,更提前送來書信,希望親自面見王政,商談一件大事。

王政自然清楚對方說的大事是什麼了,此事也的確需要他親自回去處理,便準備先行返回下邳,令高覽和嚴然留守三城,若是曹軍大股來犯,能守則等侯後方的援軍,不能守則可直接棄城退回徐州。

臨行之前,王政又特地招來高覽,兩人促膝長談了很久,無非是將“存人失地,人地皆存”這樣的道理反覆講明,生怕還高覽因心中仇恨而求戰心切。

這番溫言下來,不知不覺又讓高覽離徹底歸心又邁進了一大步。

......

待王政返回下邳時,北海那邊的戰事也同時結束。

儘管還沒有全部平定,但是北海計程車族麼已經對許都的曹操和天子放棄了希望,何況即便他們目前還在敵視王政,但是無論北海還是東來的的官兵主力已經盡數投降,自此不再有成建制的軍隊。

失去了有組織、有規模的反抗基礎,大勢所趨,掌控兩郡全境只是早晚的事兒。

趁著揚州使者還沒來到,王政便先將北海這邊的調子定下。

正式將平壽立為第五軍翼,由大將於禁屯駐。

政治上則讓顏氏和王氏安排一些子弟過去為官,因為琅琊本就是距離北海最近的郡國,兩地士族多有聯絡,正好以琅琊士族為核心,儘快去團結那些北海的舊官和士族們。

文化上,安排糜家的商行和天機營配合,儘快在兩郡造勢,收攬人心。

經濟上,目前亦是儘量地輕徭薄賦,各地設立民屯,開墾荒地。重視通商。推廣合作社、代銷店,大力發展基層的民生建設。隨著局面的發展,並且稍微修改了一下原先藏富於民的政策,改為休養生息,保障百姓生存、能看到希望的基礎上,適當地加大了聚斂財富的力度。

同時考慮到接下來揚州可能出現的戰事,對水軍的建制步伐也在加快。

海州的船塢已建立起來,整個徐州熟悉造船的工匠如今已盡數匯聚此地,正在日夜趕工,製造中型以上的樓船,並及江海戰船,之前徐州水軍所有的小船要麼悉數淘汰,要麼接下來進行改裝。

同時將北海的降軍、一部分的海盜進行改編,抽調部分熟悉水性的天軍,改為水軍,暫時設立了三個部曲,操練不止。

當然,也因為這個緣故,目前其實中高層幾乎全是外來戶,這等局面自然只是暫時的,接下來會一步步地在中層將官這塊將北海的降卒和海盜慢慢排除。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在王政心裡,不論水陸,只要是他麾下的軍隊,那麼權柄便只能掌握在他、以及他能徹底信任的人的手裡。

所以從一開始,無論是管承還是陳皎,都不會是王政心中的水軍領袖。

而隨著駐紮在北海的徐州軍大批踏上了返程的路上,接下來下邳軍校,乃至開陽、彭城的中、高階軍校的開學之日,也便在了不遠的將來。

諸般硬體、軟體的建設,縱觀當下,如今的徐州再戰略佈局的層次上已然是非常成功,完全視線了當初王政在臨淄時的野望。

接下來,他便準備在大軍稍作休整後,再次遣派兵馬去將寧平三城的城防體系建成,同時取下沛國,打來來路,在彭城的西面再次立起一條外圍的堅固防線。

這樣不僅能讓西面曹操的潛在威脅大減,一旦在陳國和汝南之間豎起一座大城,再屯以重兵,便等於扼住了兗州軍南下道路的咽喉,便讓對方無法稱心如意的迅速佔領豫州,那王政便有足夠的經歷去應付揚州這邊的形勢變化了。

待諸事忙完,已是時光荏冉,步入了建安元年的五月,天氣愈發炎熱、暴雨愈發頻繁,滿眼盡是枝繁葉茂...

已是夏至時節。

便在風和日麗的一日,王政親自率領文武群臣來到城門,因為昨夜便已收到前方哨騎回報,揚州的信使已離下邳不足百里,算算時日今日中午左右便可抵達。

信使乃是代表了袁術本人,他是如今天下實力居前的強侯,且雙方畢竟如今還是同盟的關係,加上當日徐州一戰畢竟是王政得了最大的好處,說什麼歉疚自然沒有,到底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便準備在面子上給足。

午時的日頭有些悶熱難當,曬得身後的眾人紛紛暗自叫苦,只是見王政站在前方紋絲不動,自然無人敢於訴苦抱怨,連吳勝亦不例外,只是連連擦汗的時候,暗地裡卻是快把那位揚州信使的祖宗八代都問候遍了。

不久之後,遠方地平線上塵頭大起,王政循聲望去,眼力過人,立刻便辨明是一股人馬往他們馳來,大約數百左右。

終於來了啊...

當他看到當頭一人時,王政不由微微一笑,原來這一次的信使竟是老熟人李仁。

只是看到李仁後面除了隨行拱衛的騎兵之外,竟還跟著一輛馬車時,卻讓王政登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