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龍共虎,應聲裂(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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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遣營陵、淳于諸道兵馬即可南下,援助昌安。”武安國道:“徐州軍既下平昌、高密,接下來要麼去夷安,那邊是往東直取東萊,要麼繼續北上威脅平壽,如今兵力不可分散,二者相權選其一,咱們還是要選昌安!”
“此城有江河之險,足可依賴,再設上良將、精卒,佈置得當,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說道這裡,武安國主動請纓道:“這一次,俺親自前往!”
孔融看了看武安國,神色稍緩。
他自入北海國來,若論起來做的事情倒是不少,設定城邑,設立學校,又親寫書札,表顯儒術,薦舉賢良...
但這些事情在亂世之時,不能說是無用,起碼若僅做這些事情,是不行的。
而偏偏歷史之上,在最關鍵的武事上,這位孔聖的後代恰恰就是什麼也不幹。
所謂‘但高坐無為也’!
青州黃巾禍亂一方時,他坐視不理。
袁譚和田楷激戰正酣時,他亦是高高掛起。
甚至有援救之恩的劉備在關鍵時刻求援時,孔融...竟也是置之不管。
好在他舉薦和選拔人才的眼光還是有的,他在任期間提拔的三個手下,一個是儀,一個彭璆,加上面前的這個武安國,都是頗有才幹之人,一文一武一財政,硬生生的是把北海大局給撐下來了。
但武安國對付內部的流賊固然還能勉強,對手換成這幾年聲名鵲起的王政...
孔融已不敢想下去了,此時他的心裡不禁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個曾經挽大廈於將傾,救他孔融於危難之際,同樣有著萬夫不當之勇的人。
只可惜,這一次子義恐怕不會再來解救吾了...
按下心中的懊惱和後悔,孔融想了想,又問道:“何必二選一呢,將東安平的駐軍派出一部分去夷安...”
話未講完,便比武安國斷然否決:“此事萬萬不可!”
“東安國的駐軍不僅不可調離,還要加派!”武安國斬釘截鐵地道:“國相,袁紹軍亦是狼子野心,需防袁譚趁火打劫。”
東安國在據縣之前,乃是北海國的西面門戶,袁譚破臨淄焚殺田楷的訊息剛傳到北海時,武安國便立刻請命增派了援兵前往此城,以防不測。
“安國...”
孔融待要再說,見武安國一臉堅決,只得苦笑著道:“既如此,便依你罷。”
此時,蒼穹已是陰雲密佈,雷聲陣陣。
山巒起伏,江水奔騰,青、徐兩州,同時間有無數人仰頭看天。
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
大雨瓢潑也似地傾瀉下來,傾盆之勢席捲整個北海。
白茫茫的雨水,連天接地的,恍如天河倒灌,亂響成一片。從牆頭、帳篷、樹梢上跌落,冒著泡兒,匯聚成溪、成一條條急流的河。
舉目是水,遍地亦然。
天空的雲層壓得很低,彷彿伸手就可以觸控得到,本就陰沉黯淡的光景,再被密集的雨幕一番遮掩,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稍遠一點便看不清楚了。
眺目處皆是灰濛濛的,不時有電光如同火蛇,撕裂天空,一閃而逝時的瞬間,天地大亮,方才將那山巒、城池的輪廓照見。
這雨從昨天就開始下了,一天一夜不見有絲毫停頓,反而越下越大,越發猛烈。
受雨水的衝擊,山上有大塊大塊的泥土崩落,化成泥流,肆意流淌,驛道早就泥濘不堪,人馬踩踏上去,能陷下去小半截子腿。許多的樹木,遭了雷劈,橫七豎八地栽到了路上,越發使得道路阻塞,令人難以行走。
高密城外,徐州軍隊的大營。
臧霸掀開牛皮帥帳的簾幕,往外看去,便見風急雨密,豆大的雨滴見縫插針似的,迎頭撲面地澆了他半身,冰涼浸骨。他打了個冷戰,急忙縮回去,摘下頭盔,摸了摸光頭,順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喃喃地咒罵了一句:“賊老天,一場潑雨,下個不住。下的這般大,得了顛症不成?”
一下雨,天氣就潮溼。帳中燒了火炭,以祛除溼氣。
幾個將官聚集火盆周圍,有兩個大概是才冒雨而來的,脫去了衣服,赤條條地正在烤火。其中一人說道:“可不是,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了。俺剛才巡邏營寨,西邊還好,東邊近海、地勢低,弟兄們帳篷裡,積滿了水,倒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