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郡府、後院。

雖是夏去秋至,只是三伏以後依舊會有短期回熱,便是所謂的秋老虎。

尤其下午時,更會悶熱難當。

故此,即便作為親兵對王政的忠心絕無問題,可此時無論庭院、遊廊,還是書房外的甲士們, 依舊三三兩兩,有些精神萎靡。

不久之後,隨著房內的聲音大了起來,值守的親兵們連忙打起精神。

很快,枝呀一聲,書房的門開了。

幾個老者魚貫走將出來。王政陪送其後,恭謹有禮, 直送出了後院門,方才停步,作了一揖,說道:“有勞諸位長者辛苦,今日所講之經史,政受益良多。三日後,請復來賜教。”

幾個老者連呼不敢,紛紛還禮,隨後便有侍衛抬來幾頂小轎,將他們逐一送出。

有些時候,有用無用的界限很是模糊。

對於王政而言,一不需備書考試,二不用注經揚名,加上又是一個穿越者,對於四書五經這等儒家經典,自然不太重視,可若要在未來招賢納士, 為了不至於雞同鴨講,這些經典自然還是要略知一二的。

而這類書籍晦澀難懂, 自學艱難不說,更是耗時耗力,故此,趁著這段時間有些空閒,便讓陳瑀牽頭,尋訪了幾位下邳的飽學宿儒。三日一次,來給他講解功課。

正好也樹立個好學重儒的明主形象。

而見他這邊忙完,一旁的親兵隊長也連忙小跑過來:“將軍,於將軍等人已在大堂恭候了。”按照之前的命令,于禁等該在下午把諸翼機構的具體實施計劃呈報給他。

王政點了點頭,先且回房,由步宛兒伺候著換了文衫為官袍,一絲不苟地裝束整齊,正好衣冠,然後徑往前院而來,邁步入堂。

“末將見過主公。”

堂內于禁、徐方、吳勝等人同時行禮。

“起來罷。”王政笑吟吟扶起他們,吩咐落座,自往主位坐下, 問道, “諸翼兵事, 可安排得妥當的了?”

“請主公過目。”于禁連忙躬身遞上一頁紙,東漢時竹簡依舊為主流,不過王政更習慣閱讀紙張,故此天軍目前很多公文已開始實行用縑帛和蔡侯紙了。

王政接過,展開來看,紙上字跡粗大魁梧,一看就是行伍中人所寫。

因大致的框架在前番議事上已經基本確定下來,于禁和徐方所做的只是充實內容,無非是詳細劃分每個軍翼的防區和潛在威脅。

再視防區和威脅程度不同,制定撥給軍馬的數目,選定每翼的前線駐紮人選,並後邊列有幾個人名,防止王政不滿意,以作備選。

畢竟於禁、吳勝、潘璋眼下都極為重要,軍中更無人可以替代,除了徐方可能會親臨彭城外,其他人王政此時本就將寡,自不可能輕易放外。

“其他皆可,除了一處。”

細細看了一遍後,王政沉吟半晌。提起筆來略微改動,旋即笑著解釋:“泰山本就新附,贏縣更是西臨濟北,東接青州,不可沒有猛將駐守。”

“主公,昌豨此人頗有才幹,在泰山本地更是威名素著。”于禁道:“有此人在,還需要再派猛將嗎?”

贏縣兩面皆有威脅,派去的兵馬必不可少,而昌豨卻沒有加入系統,這讓王政不敢全面信任。

當然,這等顧慮只能自知,卻是無法對他人言明,王政只是搖了搖頭:

“曹操如今雖在許昌...許都,可若是出兵東進,走泰山那條路的可能性卻是不小,昌豨有才幹可以總鎮,不可輕出,非要另一員虎將協助駐守不可。”

他習慣叫許昌了,之前還是受人提醒,才知道此時的許都本就是剛剛經過曹操從許縣改名(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以“洛陽殘破”為由遷都於許昌,即稱許都。)

而改成許昌卻還要等到他兒子曹丕篡位建魏後的黃初二年,以“漢亡於許,魏昌於許”才會得名。

“那派遣何人?”一旁的徐方問道。

“唔...”王政想了想,先看了眼前方懸空的系統面板,又瞥了眼于禁後方的少年,笑著問道:“古校尉,可願去否?”

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