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時,頓時惹其全場譁然。

吳勝第一個跳了起來,面露焦急,脫口便是一聲喊叫:

“阿政,此事萬萬不可啊。”

他情急之下,關心則亂,卻是直接在公開場合喊出了不合宜的稱呼。

“方才潘璋不也贊同了我的看法,你之前不也說什麼打仗要堂堂...什麼之師去應敵嗎?”

“咱們明明正面作戰便絕對能贏,為什麼要你去以身犯險?”

此前一直沉默的吳牛高雄等人,也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紛紛表示贊同,苦心勸誡王政起來。

就連潘璋也忍不住開口附和:

“將軍,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卑職斗膽進言,此計確實不妥,更無必要。”

按他的心性,本不該會在此刻此地說出這番話來。

同樣的話,有的人能說,有的人卻不能說。

吳勝等人,與王政乃是貧賤之交,更是歷經患難生死與共,有這等情分在,便是出言不遜,忠言逆耳,王政未必會心生不快。

退一萬步說,便是王政心裡真有情緒,恐怕也不會對他們如何。

潘璋卻是不同。

他也自知此事。

他生性涼薄,做事油滑,本非良善之輩,冒著觸怒上位的風險說這話,其實不合情理。

更不合情理的是,潘璋卻完全未曾察覺自家異樣。

當他聽到計劃後,第一反應便是這樣做之後,王政本人會冒著極大的風險。

立刻就忍不住要出言勸誡,腦子裡唯一的念頭,便是“萬萬不可讓王政涉險遇危”。

簡直如同本能反應一般。

王政望了望潘璋,點了點頭,又轉而凝視吳勝,緩道:

“若依你之言,便是於城外平原與敵人野戰,勝算確實不小。”

“但以我軍目前兵力人數,絕不可能做到徹底圍堵,更形成不了全殲,如此便有可能讓于禁逃脫。”

他一臉決然,一字一頓地道:

“但我絕不允許于禁逃脫!”

此世此時,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為重視於禁其人。

這話聽的潘璋面色一怔,大為詫異,雖未開口,心中卻是暗道:

“為何天公將軍會如此重視區區一個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