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便是遇到,何為像是,說吧,是誰?”

朱棣端起茶碗,輕啜了一口。

丘福拿不準,道:“屬下未曾看清那人容貌,僅是擦肩而過,只覺得很是熟悉,看其身形與走路姿態,與……與金忠極為相似。”

“金忠?”

朱棣心頭一驚,急速道:“此人如此關鍵,緣何不追回來?快派人去查詢,一定要找到此人!”

丘福有些內疚,擦肩而過時,自己只是留意了幾眼,事後才想起來此人很可能是金忠,可想起時,那人早就消失不見。

朱棣看著離去的丘福,也沒了分析北元態勢的心思。

金忠及其家人神秘失蹤,背後必是有一股力量在操縱。

朱棣很欣賞金忠,甚至曾將此人收為己用。可就現在來看,金忠很可能暗換門庭,成為了其他人的爪牙。

可要人命的是,金忠的名字是掛在燕王府門下的,一旦他鬧騰出來什麼事,追查下來必會牽連到燕王府。

朱棣不相信金忠出現在京師沒有任何圖謀。

一個人,要麼消失的徹底,要麼出現即有目的。

朱棣思慮良久,便帶人出了燕王府,直奔靈谷寺而去,派人通報之後,進入禪房,見到了袈裟披身的姚廣孝。

“師父倒一如既往,修佛修心。”

朱棣坐了下來,對姚廣孝清寂的生活表示羨慕。

姚廣孝只平靜地笑了笑,盤著佛珠,道:“王爺到此,怕不是想學老僧敲木魚,唸經書吧?”

朱棣目光復雜地看著姚廣孝,這種感覺,一如曾經熟悉,只不過他徹底成了朱允炆的人。

“若真有空門無所憂擾,本王倒也想試一試。只不過,師父也清楚,極樂之地只存在於往生,而不存在於當下。”

“王爺領三大營整訓,可謂京軍將帥,有何憂擾?”

姚廣孝不急不緩地問道。

朱棣苦澀中微微搖頭。

京軍將帥?

這倒也沒什麼錯,三大營整訓確實是朱棣一手操持的,可朱棣本身即沒有在五軍都督府掛職,也沒有在兵部掛職,只是個虛名王爺,僅此而已。

站在軍營中,若沒有兵部的人站臺,朱棣連一匹馬都調動不了,若沒有五軍都督府發話,朱棣連一個兵也帶不了。

調兵權與統兵權,朱棣一樣都沒有。

“這個憂擾,也是師父的。”朱棣看著姚廣孝,說出了名字:“金忠。”

一向鎮定的姚廣孝,在這一刻出現了些許慌亂與不安,盤著佛珠的手也停了下來,等待著朱棣的解釋。

朱棣便將朱高煦脅迫金忠,朱高熾發現端倪,留金忠於白羊口所,金忠一家人神秘消失,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姚廣孝,然後問道:“師父與金忠有舊,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