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緊,馬蹄聲脆。

碼頭的燈火有些昏暗,中年人聽到動靜,臉上浮現出了笑意,連忙向前走去。

馬至,不是舊人。

雄武成端坐在馬背上,目光掠過驚慌的中年人,看向岸邊的船,道:“還沒有離開,倒省了不少事,抓起來吧。”

“你們是什麼人?”

中年人看著跳下馬的兩名軍士,高聲喊著,連連後退。

船裡的人聽到動靜,出艙察看,當看清楚繡春刀之後,當即喊道:“是安全域性的人,開船,開船!”

顧不得解纜繩,一刀砍斷,船隻就要離岸而去。

雄武成看著船隻進入江中也不著急,眼見人已被抓,就審問道:“你就是接頭人嚴幀吧,告訴我,公子在哪裡?”

“我不知道……啊……”

雄武成一刀刺入嚴幀的小腿,刀一傾斜,壓向腿骨:“不想失去這一條腿,就別廢話。”

“在,在船上!”

嚴幀痛苦地喊道。

雄武成微微點了點頭,抽出一根哨箭射向夜空,在煙花短暫的光明中,江中浮現出了一道道船影,剎那之間,船隻上火把叢生,照亮了江面。

一艘艘大福船與糧船一字排開,截住了想要逃走的船隻,而在上游區域,也出現了一道燈火,船隻順流而下。

與此同時,一隊隊軍士手持火把,沿著長江兩岸不斷前進。

自碼頭東西兩裡之內,已被完全封鎖。

大福船之下,還拖拽著一張張漁網,想要從長江裡游出去,不潛夠深度是別想了。想要逃走的船隻被攔截了下來,船上的船工見到此情此景,選擇了投降。

倒是有幾人硬氣,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來,結果被軍士用長槍穿了個透心涼。

雄武成看著被押解上岸的人,詢問哪個是公子。

一個近四十歲的儒生站了起來,無畏地看著雄武成,喊道:“我就是公子,一切佈局,都是我一人所為。”

雄武成眯著眼,盯著書生,問道:“你是誰?”

書生傲然道:“王惠迪之子,王廣升!”

雄武成眼神一寒,王惠迪的名字並不陌生,洪武年間的刑部尚書,因郭桓案被朱元璋處死,當然,這位尚書也不孤獨,還有禮部尚書趙瑁等三萬餘人。

“王廣升?呵!”

雄武成一步步走了過去,握緊的拳頭猛地砸向王廣升的腹部,王廣升身體頓時蜷縮起來,一口血噴在地上。

“就你也配當公子?”

雄武成憤怒了。

王廣升是個儒生,他爹在的時候,就曾參與過科舉,結果連個院試都考不過,王惠迪還因此慚愧不已,認為自己教導無方。

尚書之兒難做秀才的話,就是當時傳出的。

或許很多人忘記了這些瑣事小事,但雄武成是聽說過的,一個連大明初級考試都過不去的傢伙,還敢說自己是足智多謀的公子?

想要證明自己的智慧,至少也得是個舉人吧。

“帶走!”

雄武成喊道。

軍士押走船上的十餘人,然而船隻與軍士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持續封鎖著江面。

雄武成環顧著江面,寒風吹起,更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