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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說,只論結果,我們不妨看一看。若哈什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攜萬重威嚴歸來,到那時候,他還能容忍綽羅斯部這個潛在的威脅存在嗎?要知道,哈什哈心胸狹窄,為人獨斷。”

馬哈木心頭一顫。

哈什哈確實如此,他現在能容人,只是因為綽羅斯部不好一口吞下去,可一旦他贏得更高的聲望,得到更多部落的擁護與支援,他絕不會允許綽羅斯部繼續存在。

原因很簡單,因為馬哈木是上一任大汗的女婿,而且,馬哈木還有了兒子,而這個孩子,可是大汗的外孫,其身上流淌的血脈,雖然比不上妣吉的兒子,可畢竟是一個大的威脅。

面對威脅,心胸狹窄的哈什哈一定不會允許馬哈木活下去。

胡濙抓住了這一點,侃侃而談:“哈什哈身邊的妣吉,可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她如今成為了哈什哈的枕邊人,真的會容許綽羅斯部壯大,給自己威脅嗎?”

馬哈木臉色有些難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胡濙輕鬆一笑,轉而說道:“不過依我看,哈什哈東征是不可能成功的,無論他是想謀求韃靼、朵顏衛,還是想要謀求大寧與遼東,都不可能成功,他會帶著失敗與恥辱回來。”

馬哈木微微搖頭,自信地說道:“哈什哈帶走了瓦剌五萬精銳,壓制韃靼與朵顏衛不成問題,失敗,呵,你怕是不知道他的戰鬥力有多強。”

胡濙問道:“哈什哈的戰鬥力強,就意味著一定會成功嗎?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演武場,而是集智慧、謀略、軍心、天時、地利為一體的鬥獸場,殘酷的是每個人都想活下去,註定有人要死。何況,這世上沒有什麼常勝將軍。”

馬哈木沒有爭執,而是道:“退一萬步,哈什哈出兵失利,回來重整旗鼓就是。”

胡濙擺了擺手,說道:“若哈什哈達到目的回來,你尚且還有一線生機。可若是他輸了回來,那你就徹底沒活路了……”

馬哈木無語了,這都什麼邏輯,哈什哈都失敗了,憑什麼來收拾自己?

胡濙看著不屑的馬哈木,只說了一句話:“人都是要臉的啊。”

馬哈木瞬間想通,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

沒錯,人都是要臉的,哈什哈不僅要臉,還需要很大一張臉,如果他東征失敗了,帶著殘兵敗將回來,那他就丟盡了顏面。

被人戳脊梁骨說某某做事垃圾,實在太丟臉時,某某通常都會翻臉,然後引發鬥毆之類的體育活動。

但某某往往是一對一,最多一對二三。

可哈什哈不一樣,他是元朝丞相,手裡捏著大汗,被人說丟臉的時候,肯定會帶一群人找場子的,而最能長臉,最能重振他雄風,證明他是當之無愧的強者的,那就是打敗並吃掉綽羅斯部。

只有這一個選擇。

其他的瓦剌部落,哪怕是被哈什哈踩踏千百次,也不長臉……

馬哈木後槽牙有點疼,這都什麼事,他丟臉,自己送命?他有臉,自己還送命?感情這個世界沒自己的活路了啊……

胡濙看著臉色越發難看的馬哈木,緩緩說道:“所以,現在是你變得強勢起來的時候了。老虎不會忌憚野狼,但會忌憚和自己一樣強大的猛虎,你越強大,則越安全。”

馬哈木用銳利的目光看著胡濙,道:“你不認為,越強大,死得越快嗎?”

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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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強大,就意味著分庭抗禮,鬥爭遲早會激化,到時候自己與哈什哈之間就徹底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胡濙低聲道:“扮豬久了,可就真的被人看成豬了。你要知道,蒙古各部落,可不會選擇投靠一頭豬,恰恰相反,他們都喜歡殺豬。”

馬哈木很想說草原上不養豬,自己也不吃豬肉。但胡濙的比喻確實點醒了自己,蟄伏起力量來是一件好事,不容易被打壓。

可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再繼續蟄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