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見廣袖如此動怒,連忙說道:“姐姐,我們當以大事為重。身與靈,我們都許給了彌勒,萬不可因身受辱而壞了計劃。”

廣袖摸了摸自己的臉,依舊隱隱作痛,冷哼一聲:“你真以為現在交出血衣,齊王就能安穩了?龐煥是一隻獵犬,一旦被他聞到味道,絕對會窮追不捨,現在還多了一個厲害人物,怕用不了多久,這青州府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沫兒勸道:“至少交出血衣能警醒齊王,早點查出到底是誰在暗中用盡辦法通告朝廷訊息,不至於事情提前敗露。若時機不對,齊王提前倒了,對我們的計劃更不利。”

廣袖搖了搖頭,堅定自己的看法:“我們白蓮教的目的並不是齊王反不反,他反,自是好,他若不反,倒在這青州,對我們也沒有損失。因為這裡的百姓,已恨透了官府與藩王,將會徹底站在我們白蓮教這一方。教徒,才是我們的目的!”

沫兒著急地跺腳,道:“佛母說過,讓我們幫助齊王度過危難,促使他起兵南下。若你耽誤了佛母的安排,我們兩個誰都不好過!”

廣袖起身,找出來一把剪刀,取出血衣,當著沫兒的面,剪碎在地,看著沫兒道:“佛母說過,要學會臨機決斷,不可默守陳規。這件事要麼第一時間稟告齊王,要麼永遠閉嘴,妹妹,忘記這件事。”

沫兒眼見如此,也無法再說什麼。

一個巴掌,改變了一切。

不知道他日齊王知曉之後,會不會後悔。

丹陽子現在很神氣,忐忑與裝病了一段時間,突然之間,竟得到了莫大賞賜,不用說,一定是京師傳來訊息,朱允炆病了。

無法相信這一切的丹陽子也開始懷疑,難不成扎個草人,施個法術,真的能詛咒人生病,乃至死亡不成?

這些道法,不都是騙人的把戲嗎?

看齊王興奮的神情,崇拜的目光,丹陽子終於確定一點,道法是可信的,既然道法可信,那武當山藏著《上天梯》金丹秘術,也一定是真的,只要得到了這卷秘術,練成金丹,自己也未嘗不可以長生不老!

只是,想要透過道門的身份去拿到《上天梯》已然不可能,只能依靠皇權的力量,藩王還沒有力量去影響武當山,現在,只能促使齊王造反,並且讓他成功。

只有如此,自己才能成為武當山的掌門,到時候什麼秘術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

但是,青州不能繼續待了,至少現在不能,鬼知道朱允炆會不會朕的死掉,現在是生病,如果不死呢?

到時候自己一樣少不了挨一刀。

“王爺,貧道最近翻看典籍,查閱到泰山中有靈石孕育,若可以採來煉為丹藥,定能增加氣運,以助王爺千秋大業。”

丹陽子誠懇地說道。

朱榑滿意至極,興奮地說道:“既如此,那就煩請道長走一遭吧,不過眼下南面隨時可能會有大事發生,道長前去必要速去速回。”

丹陽子連忙稱是。

只要離開青州城,日後來不來,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成功,成功了,自然跑來,不成功,誰陪你一起下地獄。

朱榑沒有欺騙丹陽子,真的放他離開了,只不過,安排了四個護衛,美其名曰隨從。

丹陽子無奈,只好帶兩個弟子與四個隨從前往泰山。

京師。

這一日應是早朝,宮中也沒傳出取消早朝的訊息,可百官到來之後,左右都等不到皇上。

解縉也有些疑惑,朱允炆很是自律,素日裡從未遲來,即使是遲來,也會提前安排內侍說一聲,可今日,即沒有通報,人也沒來,這是怎麼回事?

鬱新與黃子澄在揣測中,百官也交頭接耳。

皇上大人不來,但大家也不能提前曠工啊,萬一皇上來了,你走了,那局面怎麼收拾?

眼看著日上三竿,都要吃午飯了,內侍才扯著嗓子喊道:“皇上駕到。”

眾人才頓時打起精神,遠見朱允炆進入朝堂,才下跪行禮。

朱允炆坐下之後,嗓子有些沙啞地對百官說道:“朕今日偶感風寒,原想用過藥之後來上朝,可不料困頓來襲,小睡了會,倒是讓眾愛卿久候了。”

百官自然不敢計較,一頓問安之聲。

朱允炆笑著擺了擺手,道:“太醫說是最近暑氣太甚,加之朕休息不好,才有所不適。今日朕上朝,便不聽你們奏報,且說幾件事吧。”

“其一,山西移民接應務必做好,工部與地方需配合行事,絕不可讓百姓受苦。若地方上暫無房屋居所,則徵調富戶居所,給以錢糧補貼,若不服從,則可報請知府或布政使,強行徵調,同時報備朝廷。”

“其二,會通河疏浚所需錢糧,必須給到位,戶部做好審計,都察院做好監察,不可短缺一月數目。這其三,事關諸位愛卿切身之利益……”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