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瑺厲聲喊道。

班頭徐貴愣住了,看了一眼堂中站立不安的衛勇輝與李存進,又看向茹瑺,不知道這位大人什麼意思,人不是在這裡,還怎麼押?驚堂木再次響起。

徐貴才不得不站出來,衝著衛勇輝、李存進露出了難看的笑容,然後一揮手,幾個衙役就衝出來,水火棍從兩人手臂下穿過,然後側身一抬,將兩人的雙手背了過去,然後朝著兩人的膕窩便踢了過去。

撲通!

往日裡威風八面,頤指氣使的兩位官員跪在了地上。

“徐你大爺……”

李存進咬牙呵罵。

徐貴眼神露出了陰森之色,知曉自己已經得罪了這位大人物,若是讓他翻了天,那自己就會死無葬生之地。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徐貴跪了下來,衝著茹瑺便喊道:“巡撫大人,我願作證,知府衛勇輝、通判李存進欺壓百姓,罪行累累……”

楊溥這下樂了,人總是會見風使舵,趨利避害,這倒省不少事。

茹瑺微微點頭,厲聲道:“其他事之後再論,且論黃家煤礦山一事,府衙是否以權欺人,強取豪奪,甚至是煎迫威逼!李存進,你且說一說!”

李存進目光躲閃,看了看一旁的衛勇輝,回道:“大人,此事與我無關,我也是遵照知府大人的命令列事。”

衛勇輝瞪大眼看著李存進,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傢伙,所謂的心腹之人,竟然在關鍵時候背叛了自己!

“哦,既是如此,衛大人是不是該交代一二?”

茹瑺冷冷地問道。

衛勇輝雖有些慌亂,但依舊條理清晰地回道:“交代?不知巡撫大人需要我交代什麼?煤礦山是朝廷發賣給黃家的,府衙以正常買賣方式,買回來可沒有違背律令。況且,知府衙門還為朝廷貢獻上了一座煤礦山,每年可為朝廷取利數萬貫。”

茹瑺淡然一笑,道:“看來還需要嘉獎衛大人忠心為國了?”

衛勇輝鎮定下來,認真回道:“衛某一心向著朝廷,重買煤礦山非為私利,若巡撫大人不信,自可調查。”

調查?

茹瑺自然不會被衛勇輝牽著走,真的去調查。

冠冕堂皇的話,遮蓋不住背後的骯髒,雖然這其中的利益還沒有產生,但他們為利奪民之財的行為是存在的。

沿途聽到的,黃家看到的,都足以證明。

“本官巡撫山西,手握生殺大權。既然衛大人不願意配合,那就……撤了你的官吧。”

茹瑺直接說道。

衛勇輝沒有想到茹瑺竟如此大膽,竟直接免了自己的官,連忙喊道:“茹巡撫,官員任免出自朝廷吏部,可不歸你管吧?”

茹瑺起身,厲聲道:“你想知道,那就去吏部,去內閣,去皇上那裡問一問,我茹瑺有沒有這個權利!不過,我想你是不可能自己走著去京師了!”

衛勇輝癱坐在地,沒有了知府的官職,那自己就沒了任何力量。

茹瑺沒有理睬失魂落魄的衛勇輝,而是看向李存進,此人兩面三刀,應該可以給自己提供更多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