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有些憂愁:「現在最令人頭疼的便是這孛

羅城,據情報說,駐守孛羅城的人是蔡熊英,此人是舉人出身,又參與過與帖木兒的戰鬥,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馬哈木擺了擺手:「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戰馬,上等的戰馬。瓦剌能不能崛起,成為蒙古高原的王者,就決定我們這一次能帶走多少戰馬,還有,殺掉多少戰馬!」

沒有戰馬,大明就別想安穩地控制疆域太過遼闊的西疆省。

沒有戰馬,大明就不可能組建出能威脅瓦剌部落生存的超規模騎兵。

毀掉馬場,殺掉戰馬,是對大明力量的削弱,是對瓦剌的保護。當然,優良的戰馬需要帶走,這是瓦剌能否變得更強大的關鍵。

這一次開戰大明,馬哈木最初是想佔據西疆省,切斷大明進入哈密的道路,實現瓦剌部落西遷。可大明火器的普及,西疆省自給自足的耕種,大量物資的囤積,龜縮不出的戰略,讓馬哈木根本無法實現這個戰略。

擁有城池與火器的大明,是任何騎兵隊伍都無法戰勝的存在,尤其是大明的神機炮,那個射程可比瓦剌的箭遠太多太多,這邊還沒衝鋒,人家就送來了從天而降的黑色禮物,這誰受得了。

大戰略無法實現,那就轉成小戰略:削弱大明,強大瓦剌,爭取時間。

而為了達到這個小戰略,最好的方法就是拿走大量優質戰馬,然後將大明的馬場徹底毀滅。

瓦剌不是不缺馬,這些年來,為了討好大明,每年都需要送幾百匹戰馬過去,畢竟是同盟,還需要做買賣,做生意。

甚至是一些將官不聽話,為了從商人那裡得到精美的綢緞,瓷器,享受更烈的酒,買來更好的香料,私自出賣了不少戰馬。

而這一次長途征戰,馬哈木更是下了所有的本錢,帶上了整個部落全部的戰馬,這才湊夠了一人三騎,不過現在只剩下一人兩騎了,少的那一匹,已經到了肚子裡。沒辦法,長途行軍幾個月,帶多少吃的也不夠,到後面只能吃戰馬。

不削弱大明,就等於瓦剌在哪裡都不安全,而馬場是火器之外,對瓦剌威脅最大的因素。一旦大明擁有了大量騎兵,瓦剌部落將再無生存空間,茫茫草原,也躲不掉明軍的追索。

「報!」

帳外有軍士喊道。

「進來!」

馬哈木喊道。

軍士進帳,行禮稟告:「抓到一個落單的大明行商夥計。」

「不是明軍的探子?」

馬哈木緊張起來。

雖說下雪天不適合出征作戰,但誰能保證瞿能這個傢伙不反其道而行之,非要跑過來揍自己一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軍士猶豫了下,搖頭道:「不像軍士。」

馬哈木命令月哲將人帶過來,看著瘦弱有些矮小的夥計,終於相信這不是大明的騎兵或探子,厲聲詢問:「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夥計畏懼不已,瑟瑟發抖:「我,我是王鐵漢,是徽商的夥計,這次跟著掌櫃是前往伊犁置辦貨物。我不過是出來小解,大雪中迷失了方向,走著走著,就被你們抓了……」

馬哈木看了看夥計身上的衣著,果有徽商的標記,還掛著一個「沈」字,想來和沈一元有關,便放鬆下來:「只要你老實交代,我不會殺你。」

「交代什麼?」

王鐵漢想哭,這可是自己第一次行商,怎麼就如此倒黴,遇到了這群殺人的漢子。

馬哈木沉聲問:「你們的商隊是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