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禪秀、武田義滿這兩個久經考驗、經歷過無數風波的人,此時也不禁瑟瑟發抖。

京極持光冷漠地說:“不要揹著我耍花招!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大明!誰拖了我的後腿,如它!”

劍光一掃,草已斷落。

上杉禪秀吞嚥了下口水,連忙說:“豈敢,我們定全力以赴!”

武田義滿也有些驚懼於眼前年輕人的氣勢:“一切聽從差遣。”

京極持光收劍,冷漠地看向北方:“大明加在壹岐島上的血仇深處,我會一萬倍加在大明人身上!但在和大明軍隊交手之前,我們必須消滅朝鮮軍隊!”

“李叔藩、李從茂、鄭津、康澤從全州、大丘跑到公州、清州、尚州,又跑跑到甯越、忠州,如今龜縮在原州城中,收斂各地殘兵,並調動左營春川、中營橫城、右營三徏兵馬,打算固守原州!”

“我只說一次,原州城必須在我們手中消滅!若放走一人,此戰即是失敗!李叔藩、李從茂等人,都必須死在此處!原州一克,江原道再無人能阻擋我等北上!到時我們可以從京畿道右側直接進入黃海道,然後殺向松京,活捉李芳遠!”

“此戰事關重大,絕不容有失!萬望上杉家、武田家全力配合。待功成之日,幕府定會封賞!若克大明,何愁護國之地不增百倍?”

上杉禪秀、武田義滿連連答應。

看著離去的京極持光,武田義滿抬手擦了擦額頭:“如此年紀,竟有如此恐怖的殺氣,可怕!”

上杉禪秀凝重地點了點頭:“他身上揹著的仇恨太重了,京極氏滿門就他一個活了下來,其他都被大明水師給殺了!從死人堆裡站起來的人,容不得不陰狠!只是這原州,不是那麼好打啊。”

武田義滿看向原州城的方向,目光中透著滿滿的擔憂。

原州西側是太白山脈,這裡即有蟾江,還有南漢江,水道較多。雖是如此,原州本身還是無險可守,因為這座城完全建在平原地帶。

原州原州,平原之地的州城。

真正讓人擔憂的是城中三萬軍隊。

李叔藩、李從茂、樸礎、姜節、林和尚、鄭津、康澤這些人雖然被打得丟盔棄甲,玩了命的逃跑,但畢竟還活著,沒死一個。

各地殘敗的朝鮮軍隊都在原州集結,李叔藩更是調了不少人入城防守,估計還會組織一批民兵!

朝鮮軍隊從一開始的措手不及,但後來的迷之自信,再到慘敗逃命,如今戰鬥一場接一場打下來,他們已經開始學會了反抗,也開始知道了需要反擊。

忠州之戰打了兩個時辰才打下來,這就是證據!

朝鮮軍隊再無能,有李叔藩、李從茂等人活著,他們就不可能讓開道路,讓日本國的隊伍暢通無阻地前進。

從觀察來看,李叔藩選擇在原州,是準備死戰了。

無險可守,那就用命來守。

李叔藩,你當真準備好了嗎?

原州城內。

李叔藩審視著眼前的部將,聲嘶力竭地喊道:“全羅道丟了,慶尚道丟了!若原州失守,江原道將再無人能守護!一路敗退,被人像追狗一樣追來追去,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你們受夠沒有?!”

“受夠了!”

李從茂、鄭津等人高喊!

李叔藩目光冷厲:“城外就是京極氏的兩萬大軍,斯波氏的大軍也將從甯越城殺過來!我們的使命,就是徹底將他們阻斷在這裡!我不想再逃,諸位誰若是想走,現在可以出城,我絕不阻攔!”

無人說話。

李叔藩抽出腰刀,劈開桌案:“既是如此,那就傳令下去,此地決戰!若原州守不住,那大家就在這裡,戰死吧!”

拿出死亡的決心,來抵擋日本國的進犯!

待諸將散去之後,李從茂留了下來,看著已是滿頭白髮的李叔藩:“眼下情況危急,我們應該立即請大明出兵,從後門夾擊幕府軍隊,這樣一來,他們將陷入首尾兩線作戰的困境,必敗!”

李叔藩眼裡滿是血絲:“奏請大明出兵,呵呵,不說咱們的國王會不會開口,就說安南、大琉球、亦力把裡,這些事擺在面前,你認為國王會輕易張嘴嗎?再說了,國王暗通日本一事尚未得到大明天子諒解,此時請他們來,他們會來嗎?”新

李從茂緊張起來:“這——建文皇帝一定清楚,唇亡齒寒!”

李叔藩冷笑兩聲:“唇亡齒寒,對大明而言,誰是唇,誰是齒,你沒看清楚啊。我猜想,大明天子巴不得唇亡齒落,這樣一來……”